看着她,缓缓伸出手,但却没拿她手上的袖炉,而是五指一握,抓住了她的手腕。
林琬手指一颤,下意识看向了朱昱睡着的偏殿门口,道:“松开。”
朱熙没听,甚至用力将她的手又握紧了几分:“若儿臣不松呢?”
他说着,将人往自己身前一带,扯得林琬身子一晃,竟直接侧身跌坐在了他腿上。
轮椅猛地往后滚了几寸,又被他一只手握着轮子生生止住。
林琬急急要从他身上起来,却被他一把锢住了腰。
他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下水救他的人,越缠越紧,半点不肯松。
任林琬脾气再好也该恼了,她伸手推他,压低了声音斥道:“朱熙!”
朱熙像是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怒意,他低头用自己冰冷的脸颊亲昵地去蹭她:“母后喊错了,该叫王爷。”
在林琬入宫前,算上诗会初遇,朱熙其实拢共只见过她两面。
第二次遇见她是在七夕佳节,未出阁的女儿难得能正大光明走出深宅府门逛夜市的日子。
那夜满城烟火长燃,将这一方阔无边际的黑夜照如璀璨白昼。
歌妓唱曲,武夫卖艺,小贩此起彼伏地敲鼓吆喝,街头巷尾热闹非凡。
朱熙戴着面具,独自一人坐在湖畔望着湖中一艘歌舞不绝的瑰丽花船。就是在这时,他遇到了与侍女来游夜湖的林琬。
湖畔停了三两只小船,只装得下四五人,专供人游湖。林琬来得不巧,最后一艘船刚被人包下,她只能和侍女在岸边等一会儿。
朱熙在诗会上没见过她的容貌,认出她靠的是她腕上那对熟悉的金玉镯。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林琬偏头看向了他。
她手执一把闲云团扇,遮住小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明媚的狐狸眼。而朱熙带着半张狐狸面具,两人都未露脸。
四目忽然相对,气氛有些尴尬。最后还是林琬率先开了口,声如莺鸣:“小公子一人来游湖吗?”
朱熙“嗯”了一声,面不改色地撒谎道:“与朋友走散了。”
而事实上,保护他的侍卫就乔装隐匿在附近的人群之中,而不远处乐曲流淌的花船上,他的人正与朱铭派来的杀手在浴血厮杀,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