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泪珠滑落枕畔。
耳边忽现冷笑,薛成安睁眼望去,清晨那位丫鬟正站立床边,目光嘲讽,仿佛见到一头伪装可怜的牝豕。
“汝……”
薛成安愤慨不已,欲以二小姐的身份示威,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知晓何谓奴仆,必要其跪地赔罪!
丫鬟居高临下,冷淡回应:“夫人命我告知,三月之后,请你离开此处。”
此言立断薛成安所有未吐露之辞与傲骨,她勉力起身,不敢置信自己所闻。
“离去何处?”
“自然是何处来,何处归。”
丫鬟说完此话,甩手阖上房门,留下一道轰鸣。
嗤笑之余,丫鬟暗忖:瞧这不知羞耻的女子,方才那装模作样之态实在令人作呕。倘若小姐亲眼所见,或许又会出于同情留下此人,实乃家中之患!一遭外出即令薛家颜面扫地。
若非小姐告诫不可为难薛成安,今日她定要将薛成安痛斥一番,真是个白眼狼!
薛成安躺于床上,思绪纷飞。
无论如何,她绝不能再被逐出薛府,重回那个地方,万万不可!
薛柔周末生活并无波澜,既避开了预料之外的灾祸,又给了妹妹意想不到的打击。但原本平淡的计划似乎发生了一丝微妙变化——那便是姬永。
没错,这个少年在前世并未出现在薛柔的世界里,或许是因自己离场过早,加之身处那样的境遇,根本未曾留意过这样的细节。
然而,假如记忆没错,在地下室受折磨的那段时光里,薛成安曾提及姬家的继承人易位之事。
那个眼神冷峻的少年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吗?不知又是何人取而代之。
“小姐。”
陈伯的声音唤回薛柔的思绪,她歉然一笑,坐入后座。
“陈伯,今日辛苦您了。”
“能够为小姐效力,乃是老奴之荣幸!”
此言出自肺腑,小姐如此温婉贤淑,犹如落入凡尘的仙子,能侍奉仙子是何等荣耀。
陈伯笑容一敛,见别墅中薛成安背着书包步履蹒跚走出,眉头紧锁。
“妹妹。”薛柔望向眼前的薛成安,关切问道,“你身体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