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去了,您会不会也将我赶走呢?\"
听得此言,薛渠故意佯怒,须发皆张,\"你这顽皮丫头,还想我赶你走,将来你若是有了计较,别把我给赶走了就是。\"
薛柔吐了吐舌头,仿佛唯有在这位老人面前,她才能毫无顾忌地做自己,而不必担忧那些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与背后算计。
少女蹲下身,轻轻地捶打着老人的膝盖。那是他年轻时不慎落下的一处旧疾,平日晴天无妨,逢阴雨天便会疼痛不止,平时则是隐隐作痛,薛渠时常用手掌抚摩缓解。不曾想这丫头竟自行看出病因,近几次回府总为其按摩膝盖,且薛渠看得出,此举并非出于讨好献殷勤,而是她真心希望能让自己舒坦一些,开心一些。
与自己的儿子儿媳截然不同,薛渠眼眶微润,却假意望向远方。
\"臭丫头,你应该明白我早早离去其实对你有益吧。\"
薛渠年岁已高,按理早该放手权力,然他放心不下,曾精明强干的长子因车祸性格大变,且未能留下子嗣,而薛景又是个懦弱无能、偏听偏信之人,家业交由他接手早晚要败光。左思右想之下,竟然唯有这个孙女能够担此重任,只不过年纪稍嫌稚嫩了一些罢了
然而薛渠已然立下遗命,倘若有不幸之事发生于己身,薛氏一族之庞大资产皆应交由薛柔承继,此亦为薛景与赵梦对其女始终存有敬畏之情之故也。
“祖父休要妄言,若您撒手人寰,孙女便再无至亲矣。”
薛柔语调淡漠,平静异常,并未急于辩驳,也难以察觉过多哀伤之情。薛渠闻之,反而笑得愈发欢愉。
“汝这妮子,看似文静柔弱,实则内心坚毅,胜过他人。想那数月前的马车事故,其间必有所隐情,否则何以见你如今这般乖顺,我记得当年你是常与我针锋相对呢。”
薛柔抬眸望向这位满面沧桑的老人,“那么祖父是希望孙女依旧与您争执不下,抑或是如现今这般恭敬孝顺呢?”
薛渠轻轻摩挲孙女的额头,点头微笑,“我倒盼你能恢复昔日的顽皮模样,现如今这般冷静睿智并不好,越是聪明之人,越易洞悉他人的虚伪矫饰,我宁愿你懵懂无知一些。”
薛柔摇头,她如今的智慧乃是经历了生死一线的洗礼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