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目露冷辉,足下纤尘不染的细鞋蓦地踢向薛景要害,痛彻心扉,只见对方翻倒在榻,紧锁双腿惨叫不已。薛成安借机将案上金票尽数收入锦囊,再以鞋跟狠踩薛景小腿,几欲骨断筋折。
“枉为男子汉,去吧!”
薛成安愤踢数下,趁对方暂无力反抗之际钻出门缝遁去。
如斯秽行之人,不再值得忍受。失薛家依托的薛景不过如蝼蚁一般,终身难望功成名就。
门扉狠狠摔上发出震耳声响,薛景仍在悲鸣,但薛成安已然杳如黄鹤——
穿过众人异样眼光的注视,薛成安缓步离开旅舍,纤指轻掠方才险遭扼颈之处,幽黑眸中掠过一丝阴霾。
哼,若非此刻不宜大动干戈,她今日必然想法设法治薛景于死地。方才对方那般疯狂举止,差些撕裂她衣襟。
恨只恨,从薛宅逃离时赵梦未曾许她衣物,此时身穿的衣衫不过是先前零钱购置的廉价货。然而无妨,薛成安以指触腮,即便近来略有憔悴,她依旧如瓷娃娃般动人。只需这张面靥在,她便有更多的筹码。
她按压着几乎破碎的后衣领,伸手示意一辆马车,“去黑森酒肆。”
薛成安离去后不久,旅馆门前谈论的人群仍未平息。
“看来是青楼女子,年纪轻轻便在此倚门卖笑。”
“可鄙,最近常瞧见她与一老年男子来往甚密。”
“厚颜无耻,真可谓无耻之尤!”
此时阴影处踱步而出一位英气逼人的男子,嘴角含笑,犹如风流浪荡子。女子们见状纷纷脸红,痴迷地凝望其背影。先前热议八卦的妇孺也皆愣住,望着韩俊出众容颜,他俯身笑道:
“那位女子在此住宿几何?”
被问及的小丫头面红耳赤,不禁颔首应是,旁人则嫉羡注视。
韩俊又言:“与她同住之男,此刻尚在房内?”
“是,两人已同居多日矣。”
“只偶尔出门用餐,此人面目不佳,不清楚与那女子有何瓜葛。”
“已过两宿尚未结账。”
众人口述杂然纷繁,无人愿意错过与眼前英俊男子交谈的机会。韩俊朝她们报以笑容,稍显轻佻而醉人的笑貌使妇人们皆为之失魂,呆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