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仲夜搓了搓指尖,冷不丁想起还没解决的母亲和妹妹。
按了按眉心,暂时丢到了一边。
深夜。
钟表转过一圈,进入十二点。
许葵家的密码锁滴滴两声,开了。
余仲夜整了整衣冠,开门进去,随后微微颦了眉。
屋里有些……冷清。
余仲夜脱鞋,朝前一步,踩上拖鞋往里走了几步。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
悄无声息的推开,余仲夜在门口站定。
目光幽深的看被窝里耸起的一团。
咳了咳,示意自己来了。
明显没睡着的一团漏出一点点黑黢黢的洞。
一个乱糟糟的脑袋从被窝里探了出来。
屋里没开灯,很黑。
依稀能看见探出小脑袋的小孩,脑袋上的发很乱。
余仲夜想过去,将人捞出来,把头发捋一捋,却没动,倔强的原地站着。
许葵欠教训。
这是余仲夜脑中最直白的五个字。
因为她不听话,闹腾,威胁,屡教不改。
俩人一个窝在床上,一个站在门口环着胸,就这么在黑暗里看不清楚彼此的神色,无声的对视着。
“听说您资助过很多人。”
许葵的声音很轻,带了些鼻音,有点黏糊的乖巧。
余仲夜还健在的怨气散了点,却没散全:“恩。”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敷衍至极。
许葵:“是多少?”
“百十来个吧。”
许葵沉默,片刻后再问:“有和您在现实中见过的吗?”
“有。”野猫就是,这是事实。
余仲夜背靠门,腿微微屈开,闲散道:“脑袋疼吗?”
许葵和肖路还有余老五走前捂着脑袋,似乎是磕破了皮。
余仲夜对这点伤痛不太有所谓。
许葵惹下的乱子,善后到这个程度,只是被扇了一个巴掌,伤了点皮,已经是完美中的完美了。
许葵:“不疼。”
余仲夜恩了一声。
屋里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