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仲夜把许葵带进了南坪路别墅。
许葵说话带了点语无伦次,说医院把她关起来了,今天是她被放出去的第一天,她是偷跑出来的。
说完湿漉漉的脑袋朝余仲夜怀里扎:“我想你了,我真的想你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余仲夜抱着她没说话,看桌面上震动的手机开始接二连三的乱蹦,再低头看许葵拱在他怀里的小脑袋,“真的想我了吗?”
“想了。”许葵抬头看余仲夜,眼睛全是依恋和雀跃:“余先生,我一次都没说起你的名字哦,一次都没有,我是不是很乖,很听话。”
余仲夜眼眶湿润了。
许葵一次不提,不是趋于正常,是藏起来了,她不说,汤少卿不提,就这样,被她藏起来了。
余仲夜:“乖,很听话。”
“那你要要我啊。”许葵讨好的说:“你说我提了你的名字就不要我了,我没有提,那你现在要要我,不能再不要我了。”
许葵摸摸索索的圈住余仲夜的腰:“你不能把我丢下,我很想你,叔叔,余先生,我真的很想很想你,你不要……”
许葵扁嘴委屈的哭了,“你不要把我自己丢在那里,我害怕……”
余仲夜脑中的弦崩了,在手机再次开始震动之后,拽着许葵起身:“我们走。”
“去哪?”不知道,去哪都好,总之不是这里。
余仲夜其实比许葵还怕,再笃定许葵喜欢他,也是怕的。
怕许葵回到刚从国外回来时的样子,怕她用对许慕七的方式对他,怕她经过漫长的治疗,会削弱了对他的爱,怕费计科口中的弱化记忆,把她和别人的放大到无限,最后自己的只剩浅薄的一丝。
若是这样,不如……
余仲夜眼底暗沉沉的。
——不如就病着吧。
余仲夜带许葵跑了。
费计科:“我上哪给你找去。”
“她现在是病人,是失智的没有社交能力,甚至没有独立生存能力的病人!”
汤少卿说话向来语调平缓,鲜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候。
费计科掏了掏耳朵:“对啊,是病人,但也是余仲夜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