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睡得香,怎么叫都叫不醒。
“小少爷,醒醒,你妈咪让我带你去云城!我们再不出发,你妈咪生气会开除我。”
在丁姐之前,安然不知开除了多少佣人。丁姐做了半年,是留下来最久的一个。
丁姐柔声哄了许久,洋洋也不肯起床,丁姐只好抱起洋洋,帮他穿衣服。
“我困,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洋洋蹬着腿,不住哭闹。
丁姐舍不得再叫醒洋洋,将被子裹在洋洋身上,“好好,睡觉,丁姨抱。”丁姐抱着洋洋下楼,担心洋洋睡在车上不安全,又叫了一个佣人上车,让那佣人抱着洋洋,启动车子出发去云城。
恩宁将要睡着时,听见门锁“滴答”一声打开的声音。
她浑身一紧,一把抓起床头的花瓶,听见开灯换鞋的声音,问了一声,“黎川,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
楚黎川走进卧房,看见恩宁握着花瓶,浑身警惕的样子,目光柔软下来。
“怕什么?门锁很安全,没人能打开。”楚黎川抬手揉了揉恩宁的头,将她握在手里的花瓶放回床头柜上。
“谁说我害怕了!我才没有害怕!”恩宁嘴硬说。“对,你不是害怕,你是条件反射。”楚黎川脱掉西装外套,搭在衣柜里。
他开始解腰带。
恩宁急忙低下头,免得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伤口没事吧?明天应该去医院拆线了。”恩宁说。
“挺好,没事。”楚黎川将裤子也搭在衣柜里,穿上睡衣,上床睡觉。
恩宁关掉房间大灯,躺下来,看着天花板。
自从楚黎川进门,她嗅到一股香水味。
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嗅到过,却又想不起来。
恩宁的心口狠狠一揪,低声说,“明天拆完线,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去民政局吧。”
楚黎川没说话。空气中萦绕着死一般的沉寂,过了许久,他“嗯”了一声。
算是同意了。
恩宁闭上眼睛,没再说话,眼角酸的厉害,有滚热的液体缓缓流出。
耳边传来楚黎川低沉好听的声音,“何月他们一家,没再闹吧?”
恩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