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东遥侯府,我儿子是一家之主,府里哪个房间是我不能进的?”元氏有意摆架子震慑姜以安,虚伪一笑,“再说了,安安向来孝顺没架子,不会计较这点小事。”
姜以安神色微嘲。
过去不计较,那是她尽儿媳本分。
这些年她倒贴嫁妆供养一大家子,单是元氏一年的开销便高达万两,足以养活千百平民百姓一年的口粮……
到头来,却只养出一帮不知分寸、鸠占鹊巢的白眼狼。
如今和离在即——
姜以安冷眼看向元欣手里的礼单,明知故问道:“我已不司管家权,母亲和表姐不请自来,有什么要事吗?”
元欣不动声色的将礼单交给元氏,柔声安抚道:“夫人,有姑母在,你永远是侯府的当家主母。”
“欣儿说的是,你对侯府劳苦功高,娘是看在眼里的,怎么舍得不疼你呢?”元氏甜言安抚几句,见姜以安死活不开腔,只能自己搭台阶:“只是皇室赐婚,咱们反抗不得。听说雪瑶公主是个温柔大度的,进门之后定能跟你和睦相处。”
“只是迎娶公主,礼数不能太寒碜,否则岂不是打了皇室的脸面?”她拿出礼单,理不直气也壮,“如今府上能盘活的现银不足万两,不如先卖掉几家庄子和商铺应应急……”
姜以安瞥一眼礼单。
光是聘金就要十万两,聘礼单子上的金银玉器、绫罗绸缎更是琳琅满目……排面够大的。
“娘,当初陆家迎娶夫人,聘金只有九十九两九钱,首饰玉器九件,取‘夫妻长久’之意,而我侯府陪嫁全副身家,财帛无数……只是,我倒贴嫁妆养活夫家是情分,你们用陆千川的俸禄才是本分……”
她冷冷将礼单扔到陆千川脸上:“自古以来,只有穷酸无能的废人才会擅动妻子的嫁妆。更别说,你还想用妻子的嫁妆来纳妾,脸都不要了?”
“姜以安,够了!我知道,你们一家人从来都看不起我!”陆千川臊得面色涨红,怒斥道,“今时不同往日,我不会再用你一分钱!迎娶公主的聘礼,从我的俸禄和赏金里出……”
“你疯了!”元氏狠狠掐他一把,黑着脸道,“你虽有侯爵在身,可实职只是三品将军,一年俸禄加起来也不过千余两,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