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纲,他先是臣子再是叔叔,臣子以下犯上,刚才下意识说出口的半句话足够给朱允熥一个削藩的借口了……
所以此刻。
朱橚一张脸几乎憋得通红。
心里的恼怒渐渐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慌张和惶恐,内心更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完了完了,刚刚一下子没忍住。」
「不过这小子既然早知道此事就算被论证出来了也根本不可能实行,他让本王干这事儿干嘛?故意折腾本王干嘛?」
「故意……对!这小兔崽子就是故意的!」
「图穷匕见,图穷匕见啊……」
「本王还以为他这开这医疗院是真的想要提高全民医疗条件,看重本王的心性和才能呢!信他信早了!原来这小兔崽子在这儿等着本王呢!千防万防愣是没防住!」
「不……他哪儿是什么兔崽子?这是狼崽子啊!」
「防不胜防,这尼玛谁防得住?这下有借口削藩了。」
「这狼崽子心真脏啊!!」
「……」
朱橚表面上强自保持住镇定,甚至极力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试图缓和叔侄关系,内心已经是一阵阵p把朱允熥骂了一百遍了。
顿了顿,朱橚立刻拱手躬身:“请陛下恕罪,是微臣一时没管好嘴冒犯了陛下!!!”没办法了,骂人的话已经出了半句,该请罪请罪看能不能补救一番,小命要紧。
然而,让朱橚意外的是……
龙书案后面的朱允熥并没有什么雷霆大怒,立刻喊人削了他的藩位之类的。
而是露出了一个他颇为熟悉的笑容:“五叔你看,你又客套了不是?朕都说多少遍了,咱叔侄俩谁跟谁?再说了,你方才又没说什么冒犯的话,何来冒犯了朕一说?”
“啊?”朱橚一时都有些懵了,这啥情况,是削藩前最后跟自己客套一下的意思?完事儿该变脸了吧?
却只听得朱允熥不急不缓地继续道:“五叔这些天走访调查,整理数据资料也是辛苦了。”
“写出来的文章既暂时无法使用,便先放在朕这里,现在用不着,以后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朱橚更懵逼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