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心中担忧?”

    “不知燕王殿下心中在担忧什么?”不知是不是静如和尚没有理解他话中之意,还是什么,听游方和尚这般说,他却只是不急不缓地问道。

    游方和尚略略蹙了蹙眉。

    再次左右四顾看了一圈,此处空旷不可藏人,旁边亦无任何旁人,游方和尚这才下眼睑微微一颤:“静如大师便莫要与小僧玩笑了罢,大师当初与家师同为皇家主录僧候选之人,曾彻夜秉烛,畅谈佛法,家师曾言,大师乃是极聪慧之人。”

    静如和尚似有深意地微微一笑。

    单手立掌微微躬身一礼,道:“道衍大师佛法高深,贫僧心中敬服,但言及其他,贫僧便一窍不通了。”

    他没有直接点明。

    却表示了拒绝。

    显然他并非听不懂这游方和尚的意思,甚至连对方问候周王的话里,藏着的另一层深意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确与道衍和尚有些交情,二人相互之间都有了解。这也是道衍为什么敢走他这条线的原因——旁人想不到、隐秘、自然而然、且安全可信。

    对此,游方和尚似乎早有预料,面上并无一丝懊恼之色。

    而是挑了挑眉道:“那便先不谈此事,不知静如大师对南直隶如今的境况作何感想?”

    静如和尚单手立掌,迎风而站,没有说话。

    游方和尚顿了顿,却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便是小僧在北平,也曾听闻一二,新帝登基过后,屡屡荒唐无度,便是当着先帝灵前都敢肆意胡闹,又好钻研些奇技淫巧之物……实在无明主之相。”

    “如今方入深秋,算不得极寒。”

    “可到了冬日该如何是好?朝廷的银子全花费在了玩乐之上,到时候可有银钱赈灾?”

    “静如大师乃是高僧,心中不怀慈悲吗?”

    说话的同时,游方和尚一直在凝神盯着静如和尚,看到对方始终平静的眸子终是闪烁了一下,嘴角噙起一抹弧度,心中则是微微一定:「果然还是师父料事如神。」

    不待静如和尚多说些什么。

    他便继续趁热打铁道:

    “若只是这些便也罢了,可小僧一路走来,在这南直隶一带行走防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