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这会子一来一回的快棋,朱棣也下尽兴了,他把手里的一把棋子往棋盒里随意一丢,对道衍和尚道:“我们下盘慢的。”

    说完才转头对门外道:“你去回话,让他过来吧。”

    “是,王爷。”门外响起应答的声音,随后便听得鞋子他在雪地上的脚步声再次远去。

    朱棣在棋盘上方对道衍和尚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衍师父,这回猜先换你拿棋子了。”

    道衍和尚从旁边的棋盒里随意拿了几颗棋子,同时似是随意闲聊一般道:“没记错的话,殿下在藩地内的州、县都放上过几手棋?”

    朱棣从棋盒里拿出一颗棋子放在棋盘猜了个单数,同时朗声一笑道:“哈哈哈,道衍师父好记性,父皇虽在《皇明祖训》之中有规定,藩王不得插手地方军政,但是……作为镇守北平府的藩王,无论有没有盯着那个位置的心思,自己藩地之内的情况还是需要随时了解的。”

    “当然少不得要有自己人。”

    “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只不过像二哥、三哥那样明目张胆就不可取了,容易留大把柄,也容易出事。”

    这里没有外人,对道衍和尚他向来是直言不讳的。

    朱元璋儿子多,封的藩王也多。

    明面上固然规定了藩王不能插手军政,但天高皇帝远的,有「皇子」、「亲王」这样的贵胄身份作底气,阳奉阴违的事情普遍存在。

    这也是朱允熥把朱樉、朱棡二人撸下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原先的布政使、提刑按察使、都指挥使大换血的原因。

    不过朱棣比旁人谨慎,即便是有自己亲爹罩着的洪武朝时期,在「结交官员」一事上也做得十分小心,只在州、县的层级上动些手脚,平日里的联系也十分隐秘,非必要时候,很难看出谁是他的人。

    “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殿下果然是成大事之人。”道衍和尚先是深以为然地点头赞了一句。

    随后才饶有兴趣地道:“此次对方主动上门拜访……也不知是何事。”对于他来说,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信息,情报,这种东西,多多益善。

    说话间,人也被引到门外来了。

    “殿下,人带来了。”门外的人回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