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收成不好,连夏税都交不上。”
罗雁行怔住,那年的艰难从脑海深处浮现,头一年发洪水,地里的麦子很多都被泡烂了,水稻收成也不好,没想到过完年天就不下雨,一直持续到五月,麦子成熟,才开始下雨。
从头一年开始,她们就没吃饱过,还日日活在恐惧里,特别是宋英,因为前一年的洪水她爹死了,所以那年干旱,就特别害怕她二叔二婶会把她卖了。
宋英和小香去摘荷花的时候,水稻还未成熟,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家户户都饿着肚子,后来她们不止一次听大人们说,如果不是水稻长得还可以,人们有点盼头,那一年不知有多少人家卖儿卖女、家破人散。
在那种情况下,少一张嘴吃饭,另外的人就能多吃几口,而那几口就是活命的希望。
“小香她……”罗雁行很是难过,换位想想,她虽然对自己爹娘不抱期望,但若是被亲爹推下水,想淹死自己,还是会很难过。
那小香当时该多难受啊。
难怪她会那么害怕她爹娘,亲爹曾狠下心,要淹死她,怎么能不害怕呢。
须臾,罗雁行艰涩问道:“张婶呢?知道这件事情吗?”
宋英轻轻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希望她不知道,小香也希望。”
罗雁行的心里闷闷的,犹如压了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揉了揉难受的胸口,低声问道:“你们怎么没告诉我呀?”
“小香不让说。”宋英重重吐出口气,“当时我看到后也觉得不可置信,回去找小香确认,她爹当天确实是穿着那件褐色短衫。
我很愤怒,也很恐惧,想回家告诉我奶奶,告诉村长他们,但小香说,家丑不可外扬。
如果戳破了这件事情,那她爹可能会破罐子破摔,真的不要她了,那她怎么办啊。
你当时性子又那么火爆,闹出去怎么收场?”
罗雁行心里更难受了,站起身:“我去小香家看看。”
“别别别。”宋英连忙拉住,“这会儿她爹娘恐怕正气我们带坏小香,看见你更生气,等会儿到山上捡柴的时候再说。”
罗雁行一想也是,只得暂时按捺住愧疚,与宋英吃完饭,收拾收拾背着背篓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