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禾也没客气,这一大一小配合十分妥当,将邵巍的脸色完全忽视。
把脉不过是走个流程,前世写给邵巍的方子顾青禾记得清清楚楚,可她若什么都不做直接从怀里掏出张方子丢给邵巍,并直言这方子能治困扰了他多年的旧疾,怕是邵巍能直接将她丢出去。
邵巍的手和他的清俊冷白的面容不同,这双手极其有力,手背青筋凸起,掌心遍布各种兵器磨损出来的茧子。
顾青禾玉白的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让邵巍心中升起莫名的违和感。
他习惯了冷硬的兵器,粗糙的缰绳,对于这细长脆弱带些微凉的指尖,只想如握兵器一般抬手攥住。
这念头一起,顿时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头皮发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等了好一会儿,顾青禾还没结束,邵巍忍了又忍没了耐心,清清嗓子,“我这病从出生便有的,治不治没什么区别。”
”胡说。”
顾青禾收回手,抬抬眼皮翻了他一眼,“邵将军倒是命大,幸亏这病没在将军上阵杀敌的时候犯过,否则现在民女应当也用不着给将军把脉了。”
问邵巍要了纸和笔,顾青禾驾轻就熟的写了张方子。
这方子与她来说完全不需要如何思考,毕竟前世她为了邵巍的旧疾可算是费了好一番心血。
也不知道这人是听不懂好赖话还是当真以为顾青禾是在夸他,表情虽依旧淡然,唇角却微微有些上扬。
怕死的话,他也不会十几岁的年纪便上战场了。
邵巍的病其实有些复杂,或许是当年他娘怀着他的时候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也或许是因为孕中受了太多委屈导致心情长久不畅,以至于邵巍一出生便气息奄奄,较一般的孩童瘦弱许多。
虽活了下来,体质却十分的虚弱。
后来他被送到一家寺庙休养,跟着一位镖师学了不少功夫,练武不但没有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反倒是让他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
但这病难以根治,邵巍寻了不少医士皆无办法,为了不让旁人清楚他的弱点,邵巍干脆宣称自己的旧疾早已痊愈。
左右这旧疾每年只会复发一次罢了。
方子写完,顾青禾抬手递给邵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