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霍时北来找孤了。”太子殿下说起这件事时的神情莫名带了些感伤。
邵行简与他相处的久,二人之间对彼此都很了解。
太子殿下从不贪恋储君之位,虽说起初被皇帝的那些小恩小惠蒙蔽住了双眼,当真以为自己是他心中最为重要的那个。
可后来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提醒着他自己不过是个帮别人遮挡风波的工具罢了。
要说多伤心,其实也并没有。
当年太傅大人还乡之前曾与他彻夜长谈,那双充满担忧的沧桑眸子至今还会时常浮现在太子眼底。
“过慧者天收,太子殿下可千万要记得收敛锋芒才好。”
彼时太子以为他是在为自己这一身的病而担忧,如今却终于懂了当年老太傅话里的含义。
父皇要的哪里是他的聪慧。
他要的,不过是一句能够替他最在意的四皇子,挡灾避祸的躯体罢了,这个人当然不一定非得是他,可他与母后之间的仇怨却让这个人选确定了只能是他。
毕竟在父皇心里,四皇子的母妃当年是被母后害死的。
许是因为霍时北的事情,让太子也多了几分感怀,“霍丘将军当年死活不愿让霍时北习武,便是为了护他周全,奈何如今他也还是卷到了朝堂之中,可见人生真是半点不可控。”
邵行简沉默不语。
人心尚且易变,更何况深不可测的君王之心呢?
感慨的话说完,终于说起了正事,太子的眉心轻微蹙起,似乎在斟酌着要如何说能不让自己的行为显得太过奇怪,
可思考好一会儿,始终没得到答案,只好直接开口,“孤想请你帮个忙。”
“殿下只管吩咐便是。”
“孤听闻邵巍的那个心上人医术很是不错,与当年的陆神医一般,可是真的?”
“陆神医的医术当年出自于药谷医仙之手,而顾青禾的医术虽还算不错,但应当与陆神医还是有些差距的,殿下有什么打算?”
太子的神情再次出现了为难,甚至轻嘶一声有些苦恼的问邵行简,“孤问你,这人动心是种什么感觉?”
邵行简:“……”
他不由往楼下的绣坊门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