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在家主之争中落败,于是莫名其妙被族中发配到了前线杀敌,又莫名其妙遇到了这样一群队友,早就茫然无措了。
“这,李前辈,管某虽尚未婚配,但此次战事凶危,只怕顾不得往后了,还须奋勇杀敌,以求生路才是。”管真低声道。
“嗐!杀什么敌?万事以自保为先,若是兵败如山倒,该跑就跑,该降则降,此时可不是逞什么剑修风骨的时候……”
管真讷讷道:“我平日不怎么出门,但也听族中长辈说过,天南魔修行事酷烈,手段阴狠,对敌向来斩尽杀绝,血肉炼作人丹、魂魄收入阴幡,简直堪比挫骨扬灰之局了,哪里是降了便能活命的。”
“那是老黄历了。”
许是没了几年活头,李慈彻底放飞自我,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了:“自从改良的灵植之法推行后,魔修越发不像是魔修,倒是与正派没甚么区别了,修士如今可是金贵得很,像是玄镜道友这般享誉仙城的炼丹师可以捉去炼丹,一应待遇也是有的,不会有什么虐待之举。”
“你这样的剑修一道蛊虫或神魂禁制控了,也可派出去捕杀妖兽。”
“就是我这等干什么都稀松平常的筑基修士,也算个大号的灵植夫,行云布雨、蕴土育苗,一年不知能产出多少灵米,哪里舍得这样打杀了!”
“它逍遥盟平日里盘剥金丹世家,又对众多的筑基家族敲骨吸髓,难道便光彩了?我看倒是还不如魔道来得敞亮。”
管真皱眉道:“可我听闻,如今魔道虽然不随意杀伤修士,但对凡人仍然一如往常,血祭炼魂之举样样不落,魔土治下的凡人往往苦不堪言。”
李慈笑道:“那是多大点事情,与我们修士有甚么干系!”
荆雨倚靠在墙根闭目养神,听了这话眼皮也不由跳了跳,虽则是对这等言论早已司空见惯,可也免不了对李慈的观感有所下降——他倒是也不怎么关心凡人死活,但对陌生的修士同样漠视其生死,不关心的程度向来是一视同仁,决计不会像李慈这般区别对待两者,非得分出一个高低贵贱来。
一旁的王秋水倒是凑了过来,对着荆雨盈盈一拜,楚楚可怜道:
“玄镜道友,妾身久闻大名,却一直都缘悭一面,如今见了道友风姿,真是神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