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卖力气,两人完全可以跑到天河或者越秀这种商业更发达的地方讨生活,哪怕端个盘子也不一定比在制衣厂赚得少。
“听她口音也不是本地的,应该不可能是房东,而且我跟人家又不熟,就见过两次面,买过一次花,麻烦人家介绍工作不大好吧,人家也不一定会理我啊。”
阿四的提议初听相当合理,但杨守安也只是犹豫了那么半秒,就开口想要拒绝。
他们这些日子没脸没皮的事情的确干了不少,就算是挂着“闲人免进”的厂子也敢装傻充愣敲门求职,但此时此刻若要让他去和慕慧娴坦露困境和寻求帮助,杨守安自认是怎么都做不到的。
“切,懒得和你说,平时没见那么要面子,还说对人家没意思,啧啧,看来我哪天得给清茹妹妹挂个电话,提醒她要小心了。”
阿四没再掰扯下去,一个翻身,拉过脏兮兮的毛毯,连衣服和鞋子都没脱就开始呼呼大睡,留下杨守安独自倚在窗台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
他以前其实没这么大的烟瘾,在云阳村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出于好奇学着村里大人偷偷和阿四抽上两根。
但到了广州后的这两年,不知道为何就习惯了烟不离手,尤其是在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仿佛只有尼古丁才能赐予清醒的头脑,去面对这“乱七八糟”的生活。
到底是放下所谓的“人设面子”,死马当活马医求助慕慧娴,还是把希望继续放在有康乐村的老板能够“慧眼识珠”上,杨守安知道,自己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既为了阿四,也为了自己,更为了还不愿放弃的梦想,以及那晚对少女的诺言。
第二天,一亩花田。
慕慧娴拿起泡着柠檬凉茶的水壶,将面前的两个玻璃杯倒满,然后递给满脸局促,屁股刚沾上凳子又匆忙站起身来的杨守安和阿四。
“我想你怎么天天从康乐桥那头过来,原来是在找工作啊,不太顺利对吧?”
昨晚那场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理智最后占据了上风,杨守安用楼下房东的座机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向慕慧娴询问了制衣厂的事情,结果对方不但没有流露出一丝的诧异和不耐,反而直接约他和阿四在花店见面。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