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出现并且蔓延后,“板蓝根和白醋能够预防非典”的消息就不胫而走,省内市面上的存货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抢购一空,价格也是水涨船高,甚至还出现了“一千元一瓶白醋或是五百块买一盒板蓝根”的极端案例。
彼时的上海尚未受到疫情的冲击,所以周清茹采购的这批板蓝根还算便宜,十块钱一盒,总共花了三百多,这是她今年一大半的压岁钱。
之后便是检票上车,因为行程匆忙,所以周清茹她们买的是硬座,一张小桌板横在车窗下面,左右两条座椅可以各坐三人,空间较为拥挤,且旅客全程需要相对而视。
不过这种绿皮火车特有的环境也无形间拉近了人们彼此的距离,尤其萍萍还是个“自来熟”,车都还没到嘉兴站,就已经和身边的其他乘客打成一片,不但一起打牌聊天,甚至还会分享各自携带的零嘴。
这也让原本枯燥的行程变得有趣起来,同时大大缓解了周清茹心里的紧张情绪,所以当列车缓缓驶入广州站的时候,她和萍萍都对这些刚认识的新朋友还有些“恋恋不舍”。
出了车站的大厅,两个姑娘第一次感受到了疫情阴霾下羊城的萧瑟,街上虽然行人不少,但大多戴着厚重的口罩,大家都步子飞快,若是听到身边有人咳嗽,还会紧张地左顾右盼,寻找声响的来源然后远远地躲开。
周清茹不敢耽搁,搭上辆出租车便径直朝着康乐村的方向驶去。
原本一切都还算顺利,但当开到中山大学附近的时候,司机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往前走了。
理由是周清茹她们给的地址在城中村深处,那里面人员复杂,说不定就有感染非典的病人,他出来是赚钱的,但也不想搭上性命。
所以不管萍萍如何好说歹说,司机最后还是只收了一半的车钱,便把两人放在了距离村口还有大几百米的地方。
此时已是深夜,两个才十七岁的花季女孩,在完全陌生的城市,看着空荡荡的大街,一时间没了主意。
手上没有地图,四周也没人问路,提着沉重行李的周清茹和萍萍只得按照先前出租车司机说的路线不断向前,试图找到康乐村标志性的大牌坊。
但这城中村周边的岔路何其复杂,就连已经住在这两三年的人一不注意都会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