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国《刑法》的相关规定,非法制造、销售非法制造的注册商标标识罪,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额外还有罚金。”
“我看过检察院公诉书里的调查结果,这起案件的违法所得总计超过了一百万元,肯定是够得上‘特别严重’的标准的,所以对我们来说情况很不容乐观。”
杨守安其实已经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当听到阿四很有可能要在监狱里服刑十年后,依然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而且现在公诉机关将阿四和另一位被告定义为共同实施犯罪,认为在案件中两人所起作用相当,这在量刑上会对我们非常不利。”
“当然这也是我打算重点辩护的部分,毕竟从现有证据来看,协助生产的代工厂并非只有你们一家,存在比较明显的主从关系,你们放心,我还是有把握让法院最后采纳这一观点的。”
陈律师把案子讲得很细,这是他多年职业生涯所养成的习惯,从不因为代理案件的简单或困难就松懈自己的工作,也正是这种敬业的精神才让他有了今天的行业地位。
“那我还能做点什么吗?阿四落到今天的地步不全是他的错,虽然像您说的那样案子已经木已成舟,但我觉得……觉得至少还应该再努力一下吧,哪怕是给那家美国企业的人端茶倒水、下跪求饶也好啊。”
在法律上杨守安完全是门外汉,他说的话在常人看来多少有些“儿戏”,但陈律师却是眯着眼睛思索了起来,像是真的从中找到了一些“灵感”。
“这件案子搞这么严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出在这家美国企业身上,据我所知他们在上海的分公司去年业绩不佳,正计划着今年广州的工厂投产后打个翻身仗,结果市场上提前冒出来那么多假货,所以才会大动干戈。”
“如果有办法让他们出具对阿四的谅解书,那么对于最后法院的判罚应该是非常有利的,不过其实之前我已经尝试过了,但他们法务部门的态度非常强硬,完全没有任何协商的机会,所以我也就没和你们提这条路。”
陈律师的提点让原本已经快要心死的杨守安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当天返回康乐村的路上他一直在琢磨谅解书的事情,就连慕慧娴连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