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只要他撑着恶心不肯离开,就会一直疼下去,直到他死。
他手指泛白,咬紧后牙槽,默默忍受着,即便他不曾叫出声音,脑门还是生出大颗大颗豆状的汗,出卖了他现在极端痛楚的现状。
我慌了:“没事吧,陈甘霖?!你还听到我说什么吗?”
“我……”
我喜欢你。
话到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
他不想落后于人,总是后悔时追悔莫及。
但这句未说出的喜欢,被契约书察觉,不允许他走捷径,当即触发更严重的惩罚。
那四个字萦绕嘴边,想吐露出来时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陈甘霖再也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被强制消音。
他有一瞬间的绝望,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什么时候能结束,欲望熊说的契机什么时候能出现,他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许诺时面色坦然,不再疼痛?
他明明以前有很多机会,可以主动去告白,总是因为他的尊严与小心,白白错失了最佳的时机。
如今,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陈甘霖好像是身体出了毛病,我赶紧去扶住他的肩膀,“我们去医院,疼得厉害吗?我现在叫救护车——”
不料陈甘霖宛如触电般毫不留情地甩开,吼道:“别碰我!”
我当即就愣住了。
我被推搡到地上,手上拎着菜也散落一地。
我一脸懵然,无措地望着他。
他反应过来,见我坐在地上,脸上有一丝的懊悔,朝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似乎想拉我上来。
但霎时又被狰狞扭曲的表情所代替,痛苦到脸色惨白,像是忍着生平所不能熬的苦楚。
只见他无力地颤抖着手,像一只找不着家的流浪狗独自望着热闹的街道,自己无处可去,看着极是可怜,对我小心翼翼地,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有点痛,你别怕我……”
他絮絮叨叨又说了不少,毫无例外地反复那几句。
他的思想在我眼里被完全割裂成两个人,一个对我愧疚乞怜,一个对我极度厌恶排斥。
我不知道怎么帮得上他,眼里仓皇失措,只得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