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了一年,就整个大变样,和从前那个瘦巴巴的小丫头比起来,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面色红润粉嫩,穿着浅绿针织开衫,里头搭着件鹅黄碎花衬衣,头发没像大多数人那样编成辫子,反而随随便便挽了个丸子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头发松松垮垮,一点都不显得懒散邋遢,反而带有几分说不出的妩媚。
再看裴观臣,也没了梦里的不近人情,怀里趴着个虎斑小梨花猫,笑着和凌槐绿说话,宛如寻常小夫妻一般甜甜蜜蜜。
这一幕,刺得刘金萍眼睛有点疼。
难道她做了一场不真实的梦?
梦里和现实是反着来的?
眼见着小夫妻俩要走,刘金萍连忙抓了一把四季豆给凌槐绿:“小绿,这豆角,你带回去吃呗!”
凌槐绿客气道谢:“不用了,金萍姐,我院里也种了,这两天正结着呢!”
刘金萍原也不怎么想给:“我听说,京城那头来了好些外国大夫,小绿,你们也不差钱,要不,送妹夫去京城看看?”
裴观臣脸色一沉,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凌槐绿敷衍笑道:“多谢金萍姐关心,暂时还没那个钱,也没那个打算,等将来有钱了再说吧!
你忙,我们先走了啊!”
恰好有人过来买菜,刘金萍自然也顾不上和凌槐绿寒暄了,只是眼瞧着两人的背影,心里说不出啥滋味。
凌槐绿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吃好喝好,还能穿的干干净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和男人出来逛菜市场。
不像她,起早摸黑的卖菜,大多数的钱都落到了凌大姑手里,只能偷着摸着攒两个私房钱。
她比凌槐绿大两岁,都21了,家里愣是没个人提她的婚事。
为的是啥?
当然是想留着她,再多给家里挣两年钱了。
凌槐绿推着裴观臣回到家里,就开始生炉子烧水。
裴观臣在一旁小桌上摘菜,削莴笋皮。
小馒头抱着给它买的一条巴掌大小鱼,想啃两口,又不知从哪里下嘴,不时伸出舌头吸溜着舔几口。
那鱼拼命挣扎,尾巴扬起,连连扇了它几个大巴掌,气得小馒头跳来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