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察觉的温度。
“若是无错,便可以不跪了,那这祠堂还有何人来跪?”徐望月淡淡开口,轻轻挣开了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仍是又跪了下去。
她的模样看起来像是认命,可裴长意眼中只看到她的倔强。
这或许,是她的另一种反抗。
裴长意神色微敛,将她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伸出手握住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拉起来,硬按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这张椅子,正是白日里白胡子老头坐的那张。
徐望月蹙眉,“世子爷,于理不合。而且你今日来,也不合规矩。”
男人身上仍穿着那身来不及换下的官服,月色下发丝如墨,随意冠起,眉眼如画,神色泠泠。
他将食盒放在徐望月身旁桌上,沉声,“在这个侯府,我就是规矩。”
徐望月还来不及反驳他,就闻到了食盒里发出的香气。
菠萝咕咾肉,糖醋排骨。
徐望月闻着这股酸酸甜甜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肚子也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实在是有些丢人,哪有一个女子这般贪吃的。
裴长意仿佛什么都没听到,淡然递了双筷子给她,另一只手上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
徐望月并未推辞,端着米饭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她实在是饿了,吃了大半碗米饭,这才意识到裴长意竟是来给她送饭的吗?
她放下碗筷,抬头看向裴长意,眸光似水,欲言又止。
在裴长意直勾勾的注视下,徐望月轻声说道,“望月惶恐。”
她还会惶恐?
她每一次和自己撇清界限,处处拒绝,他都以为她无所畏惧呢。
“你想多了。”裴长意一垂眸,眉梢眼角尽是疏冷,一身绯色官服,月色泠泠,雪色皎皎,更衬得他冷清。
“我今日来,并不是救你。如果你的名声有损,你长姐自会受你拖累。”
“侯府主母,岂能有一个名声受损的妹妹。”
他说得言之凿凿,却并未解释为何要给她送饭。
徐望月心里隐隐有些疑惑,却不敢再问。他既说自己想多了,那她便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