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翻开了那册卷宗,上头写得清清楚楚,这案子人证物证俱全,只等最终断案了。
之前裴长意明明也觉得这案子疑点众多,可如今他怎么不查下去了?
庸官,无能。
何来人证物证俱全?
他们根本就没有用心去查!
徐望月将手心攥成了拳,眼眶里的泪水不断打着转。
她使劲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不能哭,那人还没有秋后问斩,她绝不能哭。
若是裴长意不能替他翻案,她便往上告,总有人能将这案子查清了。
徐望月这一天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过的,她一抬头便能看到屏风后的卷宗。
她见不到那人,见到卷宗便好像能想象得到他此刻在牢中过的日子。
定然是绝望痛苦的。
他是无辜的,又没办法洗清自己的冤屈。
徐望月心口酸胀,几乎无法呼吸。
她第一次希望裴长意能回来,又害怕他回来。
她想见到他,旁敲侧击地问一问这案子的事。
又怕他若是出现在她面前,她会不顾后果,将一切和盘托出,求他彻查这件案子……
徐望月迷迷糊糊,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也没见到裴长意回来。
这一夜过去,她镇定了许多,若是想要将那人救出来,她必须要冷静。
第二日一大早,林翠儿便把徐望月拖了起来,见她精神很差,脸色煞白。
林翠儿心下不忍,有些为难,“二姑娘今日要不……”
“无妨的,我陪你去。”徐望月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一定要把握好今日这个机会出府。
到了明月楼,再想法子溜出去,去典狱司。
“二姑娘,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林翠儿心头一喜,拿起眉笔便要帮徐望月描妆。
徐望月任由她为自己梳妆打扮,突然醒转过来,今日这位孙大人,他也是典狱司的人。
说不定他也会知道什么……
徐望月一下子打起了精神,自己拿着腮红补了补妆。
她平日里不太打扮自己,又怕惹了长姐不喜,总是清汤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