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簿,眼睫轻颤,眸光深邃而复杂。
裴长远眼神闪烁间,张了张嘴,对上裴长意的凌厉目光,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我听母亲的话,是专门过来陪二姑娘看账簿的。”
裴长意站在一旁,烟雾笼罩着他那寒潭般般深邃的眸底,一股莫名的寒意隐隐泛起。
他还未开口,赵氏已然听见隔壁院子传来的热闹动静。
林秀娥和林翠儿有说有笑,笑声大,说话声小,却还是隐隐能听见几句孙大人……
林翠儿似乎正在讨论一些私密之事,她不知旁人能听见,说话露骨。
原本这些话,她悄悄与自己母亲说,无伤大雅。
可入了赵氏耳中,她深深皱起眉头,只觉污秽不堪。
到底是无知村妇,出嫁之后,不谈孝顺公婆,侍奉丈夫,脑子里只有这些事,实在不堪。
赵氏也反应过来,方才过来的路上,她见到隔壁院子张灯结彩,挂了好些俗气的红灯笼。
果真是上不了台面。
今日应是林翠儿三朝回门之期,裴长意会在此处,应当是来陪她们的。
怪不得他见到自己,脸色如此难看。
他至今尚未开口,也定是怕自己会生气。
赵氏的确不喜欢林秀娥和林翠儿,更不想裴长意与她们多接触。
可近来裴长意待自己的好,赵氏心知肚明,也深为感动。
赵氏眼中原本嫌弃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突如其来的温柔。
“即是难得一次,你就去陪陪她们吧。”
裴长意抬起眼皮,淡淡嗯了一声,“见过了,不必久呆了,儿子要回书房了。”
他眼神落在裴长远身上,淡然开口,“长远和我一同走吧,你该回书房学习了。”
“虽说是过了县试,要过殿试,你要学的还多着。”
赵氏眸光一亮,不错,殿试对裴长远来说可不是能轻易通过的。
有这样一个位状元兄长愿意辅导他,自是极好的。
赵氏正欲点头开口,就见裴长远用求情的目光望向了自己,“母亲,我近来学习十分认真,殿试我有信心的。”
赵氏紧紧蹙起了眉头,有什么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