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意的眼神里流露出几分难以言说的愧疚。
到底不是养在自己身边的儿子,终究是缺了几分信任。
自己连听他讲话说完的耐心都没有,便冤枉了他。
方才裴长意所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为了侯府考虑,为她这个母亲和长远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考虑。
方才,着实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她舒了舒眉头,漫不经心地扫过徐望月,仍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按长意你说得去做,待这阵风头过了,再寻个由头,把二姑娘送回徐府去。”
听得赵氏的话,裴长远急了。
他刚才也听明白了,兄长对徐望月一派淡然,看她的眼神中丝毫情意都没有。
也是了,他这样冷心冷面的人,怕是对谁都不会有什么感情的。
裴长远还未开口,便听一道清冷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母亲莫急,半月后,容妃娘娘还要招二姑娘入宫诊脉。”
“要送她回徐府,须得等容妃娘娘不再宣她入宫。”
裴长意心下淡然,容妃可以招她入宫一次,便可招她入宫无数次。
赵氏眸光一亮,不错,她怎么忘了这一茬,差点酿成大祸。
她见裴长意十分淡定,并未强留徐望月在侯府,赵氏心口那一抹怀疑,彻底消散。
裴长意微微侧头,余光冷冷扫过徐望月,“虽此刻不将二姑娘送回徐府,但仍是要好生告诫。”
“母亲,不如让她去我书房里禁足,罚她为母亲抄写佛经祈福,我会亲自看管她。”
书房禁足,亲自看管?
徐望月低垂着眸子,细细思量着这句话。
她抬眼,再度与裴长意的视线交汇,他神色寡淡,平静得过分。
裴长远坐不住了,撒娇似地对赵氏开口,“母亲,方才兄长说了,是我带二姑娘出去才让她犯了错。”
“禁足这个惩罚是不是太重了?不如……”
“不如什么?母亲还未提及如何惩罚你,便是不罚了吗?”
裴长意清冷的眸子冷冷地扫过裴长远,转头看向赵氏,朗声说道,“儿子考虑过了。”
“二姑娘禁足在我的书房里,一方面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