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从小长大的地方。
御史府外,陆遮想到方才徐望月被那下人为难的模样。
他眼底闪过一抹痛色,攥着笔架的五指微微颤抖。
他站在御史府门外,等了片刻。
徐望月刚刚塞进他怀里的包裹,已全然失去了她的温度。
一阵冷风吹来,陆遮的身子瑟缩了一下。
徐望月方才说让自己上马车等她。
陆遮脚下的步子仿佛有千斤重,他想了又想,转过身,一步一步往那马车走去。
裴钰掀开帘子,轻声对着裴长意说道,“世子爷,陆遮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裴长意低头抿了口茶,眸底并没有太惊讶,悠悠开口,“他一个人过来的?二姑娘呢?”
裴钰看了一眼裴长意的神色,看来陆遮进不了御史府的门,他们家世子爷又早早便料到了。
跟在裴长意身边久了裴钰,有时候真的怀疑眼前的裴长意,究竟是人还是神?
旁人的心思,他一看便知。只要他想知道,你在他的面前便无所遁形。
裴钰还未开口,陆遮已走到了马车边上。
“裴钰大人,不知我的东西能放在何处?”陆遮仍是那一身沾着血污的衣裳,身子却是站得挺直,如青松一般,一动不动。
他神色坚定,面容清净,目若朗星。
透过半遮挡的帘子,裴钰看到裴长意漠然地抬起了头。
棱角分明的脸,若隐若现。
凌厉眉骨至清冷下颌,分割出一道弧线。一半藏于暗中,一半映着微光。
如明月皎皎,又似黑夜冷清。
裴长意缓缓开口,“裴钰,帮陆贡士安顿好。”
有裴长意开口,裴钰微微颔首,接过陆遮手中包裹。
裴钰去马车后头帮他放着东西,陆遮却并未上车。
隔着半挂起帘子,他看着裴长意的眸子,如鹰隼一般凌冽。
裴长意狭长的眸子微垂,矜冷地看了一眼车下站着的陆遮,“陆贡士回来了,望月人呢?”
他言下之意,并不意外陆遮进不去御史府,却也没打算问他。
就如方才,他明明看出自己没有银两买冰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