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然大亮,院子里空无一人,依然是禁足的寂寥模样。
徐瑶夜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依然是那间看厌了的屋子。
上等名贵的金香木,富贵却又毫无生气。桌上燃了一炉檀香,烟丝渺渺,惹得她的脑子越发混沌。
徐瑶夜迷迷糊糊,又阖上了眸子。被禁足了这些日子,头几日她心中不愤,有了力气便骂骂咧咧。
后来这屋子里只有她和碧玉。
碧玉听累了,她也骂累了,渐渐没了心气。
身子越发重了,徐瑶夜总恍恍惚惚,不知是梦是醒。
碧玉缓缓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金丝楠木盘,上面放着的那碗白瓷药碗上还冒着热气,旁边是一碟子蜜果。
她轻手轻脚将托盘放在桌上,小心翼翼上前帮徐瑶夜揉着小腿。
自从大姑娘的肚子月份大了,便总是小腿抽筋,疼得紧。
碧玉只要一得空,就帮她揉揉小腿。
她一边揉,一边开口说道,“大姑娘若是醒了,趁热把药喝了吧。”
“这药定是苦的,趁热能好些。”
徐瑶夜脾气虽然坏,可牵扯到她肚子里这孩子,还是小心的。
她心知肚明,这是她最后一张王牌。
裴长意眼下对她十分厌弃,定时不会再来她屋里了。
就算徐望月还在侯府,她也断不能再怀上下一个孩子了……
徐瑶夜端着药碗一饮而尽。
苦,苦得她紧紧蹙着眉头,一声干呕,差点将药全都吐了出来。
她强忍着胸口难受,硬生生将那药压了下去,这孩子她非得保住不可。
放下药碗,徐瑶夜挥了挥手,连蜜果都没有吃上一颗。
嘴里那股恶心的苦味从舌尖漫到喉咙口,她要记住这种感觉,然后十倍百倍,还给害她孩儿的人。
“世子爷昨晚去了哪?”
碧玉闻言,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低垂了眉眼,“许是回了书房。”
自从大姑娘禁足,碧玉也被困在这院子里。
外头的手手脚脚都让世子爷断了,她什么消息也得不了。
徐瑶夜半靠在床边,不自在地动了动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