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
今日这封信,实在来的蹊跷,只怕是连父亲的旧伤,都不过是赵氏寻的借口。
见兄长始终不看自己,站在一旁的裴长远按捺不住:“兄长,父亲旧伤复发,我们不如现在就赶回去吧?”
“你是大夫?”裴长意狭长的眸子微垂,眸底隐隐渗出一抹冷意,语气疏冷。
他缓缓转过头,烟雾笼罩着他那寒潭般深邃的眸底,只这一眼,看得裴长远身子一抖。
裴长远动了动唇,满肚子的话,一句都不敢再说。
“你至纯至孝,那你连夜便赶回去。明日一早,我自会护送二姑娘回府……”
裴长意冰冷的话还未说完,裴长远就抢先说道:“外头天色已晚,月儿妹妹定是睡了。明日一大早,我和兄长一同上路。”
裴长远伸了伸手,想从裴长意手中将信拿回来,见他拿着信不动,挑眉冷眼看着自己。
他悻悻地收回了手,嘴角一抽,面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待裴长远从自己院子走出去,望着他的背影在月色之下越行越远,裴长意低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家信。
这封信,他的确应该还给裴长远。
原本就是母亲写给他的。
若是今日裴钰在,定会为赵氏想出许多理由。
她定是怕耽误了自己的公务,才会将信写给无所事事的裴长远。
这信虽然是写给裴长远的,却字字句句不离兄长。
……
裴长意漫不经心地将信放在桌案上,裴钰以为他会不高兴,才总是为赵氏的偏心找那些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
唯有裴长意心中如明镜一般清楚,不过是远近亲疏罢了。
他理解。
他本是要去找徐望月的,要问问她今日去徐府探听到了什么,还要与她说裴长远查药渣的事。
可明日一早就要回汴京城,他还有许多公务要交接,今夜怕是无眠了。
他让护卫将明日回府之事告知青芜,让她为徐望月收拾行囊。
而他自己趁着月色清朗,策马去了军营。
顾家军戒备森严,因着上下都认识裴长意,哨兵早早通传。
裴长意还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