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外头已有蝉鸣,可徐瑶夜却如坠冰窖。
裴长意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把冰刀狠狠地扎进她的心口。
兵不血刃,分明没有见血,却还是要了她的命。
徐瑶夜求救似地抬头,只见到冷漠的父亲,崩溃的母亲,还有那个沾沾自喜,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庶妹。
她知道如今没有人能救她了,父亲方才的话说得没错,这世间不是她想如何便能如何。
这休书就在眼前,她不收也得收。
可她不会认输的,她绝对不会……
她只是暂时输了而已,待她想了办法,她绝不会让徐望月如此得意!
她紧紧地攥着那纸休书,揉着一团塞在手心里,恨不得咽下去。
将裴长意和徐望月带给她的耻辱和痛苦,一起咽下去。
徐望月本是不想一起过来的,怕徐瑶夜见了自己,再受了刺激。
她并非妇人之仁,只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横生枝节。
可她也很清楚,裴长意为何要带自己过来。
一方面,他们二人劫后余生,终于闯过了这道坎。
裴长意自赵氏那头见了她,握着她的手便再也没有松开过。
他兴许是真有一些后怕,怕失去她。
另一方面,从他对徐瑶夜起疑至今,亲眼目睹也好,旁敲侧击也罢,他已然知道徐瑶夜是什么样的人。
今日种种,也算是天道有轮回。
他如此决绝地对徐瑶夜,何尝不是想为自己出头。
徐望月并不在意徐瑶夜看向自己怨毒的眼神,她既是来了,眼神便一刻不离地观察着许氏和徐御史。
许氏脸颊红肿,方才丫鬟说徐御史对她动了手,看来不假。
徐望月不禁抬眸看向徐御史,一个危急时刻能毫不犹豫放弃自己的女儿,又能对妻子动手这个男人,怎么配当一个丈夫?怎么配被称作是父亲?
她低垂了眼眸,此刻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在徐府这若干年来始终被关在那方院子里,所谓的嫡母父亲从未教导过自己。
若是他们对自己上点心,或许此刻跪在地上痛哭的,便是自己了。
徐御史丝毫没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