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裴长远是他的亲生儿子,这样一个混不吝的臭小子,他可瞧不上。
刘氏的脸色微微一变,语气亦不似往日温和:“这还不是那赵氏不会教养孩子,我好好的孩儿交到他手里,怎么就养得如此纨绔?”
“你瞧着裴长意好,他可不是赵氏教养的,是他自己聪慧。”
裴家三爷不自觉地四下看了看,伸手拉扯刘氏,眸底有一丝责怪:“夫人小心些说话,万一让二嫂听见……”
“听见又如何?”刘氏微微挑了眉眼,紧紧抓着裴家三爷的手:“三郎,你与二哥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不过是他为长,你为次。”
“如今他都已经死了,你亦是嫡子,究竟比他差在哪里?”
裴家三爷听着刘氏这一声三郎,心便又软了几分。
这是他们二人少年夫妻,初相伴时,她对自己的称呼。
后来生了两个孩儿,刘氏才开始唤他一声老爷。
今日这一声三郎,好像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裴三爷仍是摇头,紧握着刘氏的手:“夫人,我们如今日子是过得不好吗?”
“明日我们便问问远儿,可愿随我们回去。我瞧着这侯府,也没什么好的······”
“侯府怎么会不好?”刘氏眼眶泛红:“倘若当年你愿意和你兄长争上一争,说不定今日被人唤上一声侯爷夫人的便是我。”
“你可瞧见了,自从我们回来,赵氏给过我们半分好脸色吗?她就连对那蒋氏,都比对我客气几分。”
赵氏如此轻慢她,是因为忌惮,因为她是裴长远的亲娘。
女子心思间的细腻,裴三爷这样的男子,永远也不会懂,刘氏也不需要他懂。
刘氏越想越觉得有些委屈,眼泪大颗大颗地从脸上滑落:“三郎,你就瞧着她如此欺辱你的夫人?”
刘氏这一哭,裴家三爷瞬间变着急起来,紧紧扶着夫人的肩头,轻声细语地哄着:“夫人莫哭,你受委屈了,带二哥的丧事结束,我立刻带你回去……”
“我不回去。”刘氏抬眸,眼底水盈盈地泛着光芒:“我想看我们的孩儿当上侯爷。”
她语气温柔,说出这句话,就好像是在问三爷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