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间的距离便更远上一分。
再这么打下去,他们之间的情分,也要打没了。
顾怀风心头又何尝不是这般想的,身上的痛楚每加重一分,心底的痛楚便减弱了一分。
他今日心甘情愿为徐瑶夜受此重刑,亦是他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日后她若再如此任性妄为,自己也只能休妻了。
顾怀风正一下一下挨打的时候,裴长意已陪着裴长远到了码头。
老侯爷下葬,旁人还留在江淮老家守孝,裴长远到了时辰要回府。
他望着汪洋一片的大海,心情十分沉重。
若是可以,他真想问问兄长,他能不能不回去······
对上裴长远充满疑惑的眉眼,裴长意轻声问道:“怎么了?”
裴长远张了张嘴,终究还是说不出话来。
他仔细想了许久,开口说道:“我就要走了,兄长要好好照顾嫂嫂。”
说完这句,裴长远自己苦笑了一声,这一声嫂嫂都喊了,徐望月也轮不到他去关心。
裴长意倒是未曾责备他,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你此次回汴京,若是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去找顾将军或秦大人。”
“我与他们交代好了,若是你去,无论何事,都会护着你。”
裴长意知道此次裴长远回京参加殿试,便会被卷进科举舞弊一案。
他会试已然作弊,罪责是逃不掉的。
可若是能悬崖勒马,总好过一错再错。
可裴长意亦是明白,人性本就如此,一日未被人当场捉住,裴长远心底便存着一丝侥幸。
纵然有悔过之心,也没有这么容易回头。
当日在松竹县,他眼看着裴长远渐渐变好,甚至有那么一刻,打从心底里将他视为兄弟。
可终究,道不同,不相为谋。
或许是自己对他的期待高了一些。
裴长意人虽然在江淮老家,可对于汴京城里发生的事,对于太子一党的行径了如指掌。
若是这一次,他不能将太子一党全数解决,怎么对得起被太子私欲连累的诸多百姓。
眼看着裴长远上船,渐行渐远,裴长意转身缓缓往宅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