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的孩儿见到父母的机会都没有。
可徐望月转念一想,多少人,到死都没有办法和相爱的人相守、
可他们不同,他们可以死在一起。
这样也很好。
似乎是觉察到徐望月的情绪,陆遮微微抬眸看向她缓缓笑了笑,开口说道:“望月妹妹放心,若是明日有人对裴大人动手,我定会舍命相护。”
裴长意挑了挑眉,冷淡说道:“怕你护不住。”
到了今时今日,裴长意自然不会因为陆遮吃味,可也不可能由他来护着自己。
徐望月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淡淡看向他们三人:“全都要好生回来,一个也不能少。”
她还有许多话想说,可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这一夜,不只是他们情绪高涨,心绪不宁,裴长远也没有睡着。
赵氏从江淮老家回来,便要大张旗鼓为他庆祝高中进士、
可裴长远自己心中知道这进士是如何得来的,有什么可庆祝的?
从前在松竹县与他一同考试的朋友们,知道他高中进士的消息,显然有些疏远他,心里都有怀疑。
他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最是清楚,也怨不得旁人怀疑。
按裴长远的心思,这殿试分明是可以落选的,但太子几乎是用他的命硬逼着他赴考,硬逼着他中举。
裴长远是后悔的。
若是早知今日,他当初就不该与虎谋皮。
他根本不在乎功名利禄,原先也只是想要求娶徐望月而已,可眼下他已然是下不来台了。
这一场庆功宴,赵氏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把他的朋友们都请来。
那些都是贫苦书生,寒窗苦读数十载,却始终名落孙山。
而自己,才识能力没一样比得上他们,却能高中进士。
实在可笑可恨。
若是庆功宴上朋友们发难,那裴长远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更不知道,如何担心,这事便如何发生。
赵氏为裴长远举杯时,一个书生却摔杯站了起来:“裴二公子,在下有一句话不吐不快,请问你高中进士时,考的是什么题?”
这问题问得并不难。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