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湿透的秀发拨弄到了身后,抬眸冷冷看着眼前的女人。
一身不太标准的村妇打扮。
她穿着粗布麻裙,皮肤黝黑,头发只在脑后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这样的发髻,承受不住太多的钗环,但她却是足足戴了七八支簪子,其中三支还有流苏。
看起来,不伦不类。
阮锦宁平日里总是笑得温温和和,可一旦她不笑的时候,漆黑的眼珠定格在一处,表情幽深又冷漠,宛若死神毫无怜悯之心地看着将死之人。
李母心下一突,有些害怕。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何会害怕,但就是莫名有些心惊:“王……王妃?我女儿是王爷的救命恩人,你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斤斤计较吧?”“一条人命在你们眼里就只是小事?”
彼时,盼儿已经拿着手帕为她擦拭湿透的长发了。
阮锦宁没有动作,任由盼儿忙碌,她漆黑的眼睛定定看着李家母女。
李翠儿原本有些六神无主,不过听到母亲的话之后她就又壮起了胆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那不是还没死人么?再说了,我可是王爷的救命恩人,难道不比那个贱丫头身份高贵?”
她想到之前阮锦宁对自己客客气气的模样,又想到之前那位吴夫人一脸谦卑地求自己回来的样子,底气就足了:“你还敢跟我发火?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她把推人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愤怒地等着阮锦宁:“王府明明就有钱,你为何骗我说没有?你是不是把属于我的钱给贪下了?”
当时吴夫人找到她,说王府虽然每个月只有一千两的俸禄,而且也如同阮锦宁所说的一样,这一千两银子还要用来维系王府的运转,每个月剩不下几个钱,但……
容州是厉王的封地啊!
封地上十分之九的税,都会进入王府的府库。
这些钱可比一千两多多了,少说也得有几万两。
厉王是在几年前被赐封的,这么多年过去,至少也积攒了二三十万两银子。
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李翠儿差点儿气死。
所以她就带着家人杀回来了。
为何要带着家人呢?
因为那个王妃在是太过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