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这句话出自《尚书·大禹谟》,意为自满会招致损失,谦虚可以得到益处。
朱先生说这话,用意在明显不过。
沈逾白还未到18,能在族学读书,名额完全可以让给沈鸿业,可沈逾白在不需要名额的时候将名额抢走,就是做事不留余地。
沈逾白心中有股怨气,语带讥诮:“《论语》有云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本就是夺回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
处事不公,便是先生又如何。
朱先生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作为堂堂秀才,来到一个乡村族学授课,已是屈尊。
族学一直待他礼遇有加,将他安排教导甲班。
学生们更是因为他的身份对他毕恭毕敬,还从未有人敢如沈逾白这般顶撞他,让他如何能不恼?
气急之下,他连说三个“好”字。
“若能将用在嘴皮子上的心思花在文章上,早该功名在身。”
沈逾白眼中戾气翻涌:“学生卧床三年,如今也不过17有余,先生又如何知道学生在先生这等年纪无法功名在身?”
被学生如此怨怼,朱先生气得隔空点着沈逾白:“你读的圣贤书就是教你如此不尊师重道?”
“尊师重道”的帽子扣出来,平常学生早就瑟瑟发抖,当场败下阵来。
沈逾白却是个离经叛道的人,这三年受到的种种白眼早就磨炼了他的心性。
连爷爷奶奶等长辈他都敢于反抗,又怎么会对一个还未正式教授他的先生屈服。
沈逾白朗声道:“圣人云: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学生不过陈述孔圣人的话,何来不尊师重道?”
朱先生被堵得哑口无言。
他气恼至极,连先生的姿态都顾不上,对沈逾白怒喝:“你对四书五经读得如此透彻,还来上我的课做什么?出去!”
这次沈逾白并没有跟之前一样和朱先生辩解。
也实在没什么好辩解。
将学生赶出教室老师的权利。
沈逾白将书放回布包里,拄着木棍在沈鸿业幸灾乐祸的注视下走出教室。
不过他并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