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骂声让二房的沈守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咱这么躺着总不是个事吧?”
王氏坐在炕上帮沈守义补衣服。
常年挑担子,肩膀容易磨破,每次破了加块布补上,经年下来,肩膀是补丁叠补丁。
“你现在出去,我就带着孩子们出去要饭,也不耽误你跟爹娘兄弟过好日子!”
沈守义挪起来的屁股又坐回炕上。
他干活惯了,猛得闲下来浑身不舒坦。
罗氏端着盘子进屋,王氏让彩娥把门拴起来。
“上回去县城带回来的绿豆糕,给你们也尝尝,别饿坏了。”
罗氏捡了一块塞进彩娥嘴里,彩娥两个腮帮子鼓鼓囊囊,眼底全是欣喜。
王氏给两个儿子和沈守义一人分了一块,最后一块她舍不得吃,包起来塞进旁边的柜子里。
“这次你不能退缩,钱都是守信留下来的,本也该是你们的,我们不过沾沾光。只要你不松口,我们闹也闹得有理。”
“我知道的二嫂,正林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罗氏拍拍王氏的手:“逾白今晚回来会找他爷爷说话。”
王氏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整个人又有了精神。
上回为了把地留下,她大闹一场,一点水花都没溅起来。
后来是逾白把地佃给族里,悄默声把事儿给解决了。
前些日子逾白又把自己的月钱和佃租攥在手里,王氏就对沈逾白彻底信服。
“有逾白出手,钱保准能留下。咱要给逾白打好配合,今天谁也别想出去干活!”
二房不出工,地里的活儿总得有人干。
沈老爷子把沈守忠喊出门,扛着锄头出去一干就是一天。
就连午饭都是江氏送到地头吃的。
傍晚回来时,沈守忠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江氏帮他捏腿:“二房不干活,光你和爹两个人干家里那些地也不是个事。”
“我要是不去,秀莲就带不走那些钱,咱靠不上陈家,鸿业明年下场肯定被县太爷为难,考不上秀才还怎么考举人当大官。”
沈守忠想得明白,只要靠着陈家,鸿业保底是个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