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沈逾白的房间再次门窗紧闭。台灯打开,沈逾白打完腹稿便开始写策论。
本就有了主意,遣词用句也可随意,两刻钟便写完。
苏锦看完,心底那点担心烟消云散。
“就这么干!让恶心的陈家滚蛋!”
还得是沈逾白的脑子好用啊,怎么就能想出这么些弯弯绕绕。
还好他纯良,要是长歪了,以后当个大奸臣,还不得把大越搅得人仰马翻啊。
刚刚她竟然想让沈逾白向陈家低头,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沈逾白你放心,我就是你坚强的后盾!”
看到苏锦越发嚣张的语气,沈逾白心情愉悦。
苏姑娘本该如此张扬。
此刻她该是眉目舒展,笑靥如花。
沈逾白目光微闪。
如此肆意潇洒的苏姑娘,该是何种长相?
那叫相片的物什可以将卷轴清晰展现,或许也能将苏姑娘清晰展现。
沈逾白到底没开口,总不能唐突了苏姑娘。
这一夜,天上的月亮比往常亮了许多。
关了台灯后,月光从窗子缝隙钻进屋子,撒在地面,也照亮了墙上的卷轴。
沈逾白定定看了会儿,找了个铲子将卷轴从墙上铲下来,又把卷轴背面的墙灰一点点擦干净,卷起来后用布包好,放到床头。
为了让甲班的学生安心备考,族学已经提前给甲班学生放假。
因着怕沈逾白冷,罗氏一直烧着炕。
进入腊月,寒气总能从各种缝隙里钻进屋子。
沈逾白最近几日总会喉咙发痒,忍不住咳两声,罗氏便不让他下炕,还日日鸡蛋白面养着。
腊月十日,罗松茂来了沈家,罗氏将他迎进沈逾白的屋子,便期待满满地看着他。
罗松茂羞愧地将帽子摘下来:“我找了三个秀才好友一同去找县尊大人,他并不松口。”
罗氏一下卸了力气,瘫坐在炕上。
罗松茂神情苦涩:“大哥想过了,你那个小姑子不是嫁给陈家了吗?你可求陈家出面,县尊大人总归会给陈家脸面。”
“陈家要的是我们的全部家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