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竟没一个写出的文章能与沈逾白比,让他想压沈逾白一压都不行。
倒不是他真如此小气,见不得沈逾白在考场吃燕窝。
而是他此等作风太过随意,到底年纪小,又浑身的才学,必然傲气,此时压一压磨了他的性子,对他往后大有裨益。
崔明启摩挲着胡须,已然思索待沈逾白来拜见时该如何敲打为难一番了。
思及此,他又喊来下人:“去买些上好的燕窝炖好,给老夫人送去。”
下人应了声,立刻去买,等崔明启瞧见儿子吃的燕窝时,不禁沉默了。
下人买的府城最好的燕窝,竟连沈逾白随手拿出燕窝的一半大小都不到,又让崔明启憋闷起来。
到底是他磨沈逾白性子,还是沈逾白磨他的性子?
实在是倒反天罡!
待沈逾白等人登门拜访时,崔明启便板着脸。
这让一同来的沈知行和沈秀清慌乱,纷纷猜想是不是知州大人听了外面流言对他们不满。
沈逾白一如往昔,面色沉静地对崔明启行了学生礼。
崔明启高高坐在太师椅上,语气带了一丝怒意:“案首可是高兴了?”
沈知行浑身汗毛全竖了起来。
头更低了些,却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去打量沈逾白。
知州大人这是听信外面的言语,对逾白有了芥蒂!
知州大人可是正四品大员,不是他们小小童生能得罪的人物。
建康府原本只是一个州,前些年才被升为府,原本的知州一职应该也升为知府,却不知为何朝廷一直没改职位名称。
因此崔知州虽名义上是知州,却比其他知州高一个品阶,位同知府。
得罪这样的大人物,逾白还能有出头之日吗?
沈知行正想着如何帮沈逾白,却听沈逾白道:“学生寒窗十数载,能得案首自是高兴。”
沈知行眼前一黑,若不是当着知州大人的面,他非要去捂住逾白的嘴。
知州大人已然恼怒,你怎能真的说自己高兴?这不是让知州大人怒火更旺吗。
“你莫不是以为案首非你莫属,才有闲情雅致在考场炖燕窝吃。”
已是不辨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