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年心中暗恨。

    真想掐死沈逾白!

    可他不能。

    一旦沈逾白死了,他全家,甚至整个临海的官员都要陪葬。

    康年咬紧牙,道:“委屈沈六元忍耐一番,大夫过来便有干净纱布了。”

    周显的刀把抵在康年的肩膀上,怒喝:“没听到大人嫌脏吗,赶紧拿开,否则大人恶心受了内伤,你们按察使司担不起责。”

    “你!”

    康年怒瞪周显。

    “好了康大人,既然沈六元不喜,你就莫要强求。沈六元既以受了伤,还是快些给安排一个好住处让他歇着吧。”

    怀逸远强忍着扯了个笑脸劝道,又给康年使了个眼色。

    康年拿起布巾,狠狠往桌子上一摔,便拂袖而去。

    怀逸远和薛岩也退出,倒是进来两个胥吏守在沈逾白身边。

    不过三人还未走远,就见那两名胥吏急匆匆出来了。

    康年怒喝:“不是让你们守着他吗?”

    两名胥吏身子一颤,赶忙道:“沈大人说他要歇息,若我们在里面,他心不安。心不安,伤口便会恶化,或许命就要交代在咱们按察使司了。”

    康年一噎,旋即就是大口大口喘气。

    竖子真是气刹他也!

    此处乃是按察使司,是监禁官员,折磨官员之处。

    从来只听官员哭求饶命,如今竟反被一个小小知州以命要挟,简直是乾坤颠倒!

    “先莫要惹恼他,万万要哄着顺着。”

    怀逸远规劝。

    “这如何能忍?如何能忍!”

    康年转身指向刚刚的房间,气急逼问。

    薛岩深吸口气,道:“不如一了百了!”

    干脆一杀了事,也免得被如此胁迫。

    怀逸远心中暗骂两人蠢货。

    沈逾白存了心来按察使司,怕是就等着他们动手,这两个蠢东西竟要主动送上门?

    强忍着怒火,对薛岩道:“那就正中了他的毒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薛岩本已咬牙不语,屋内传来沈逾白清朗的声音:“原来按察使大人将本官抓来,是要联合都指挥使大人一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