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呈上来的名册,徐直一声喟叹:“当官到沈逾白这等境地,便是死也无憾了。”
再拎着酒去找沈逾白,已是五日后。
徐直将一个精致的木匣子拿出来,沈逾白便打开来,里面是一方白色娟帕,正中间绣着蓝色的海面,海面上一方通红的落日,海被落日温暖得羞红了半边脸。
正下方是“通府官盐”四个字。
打开绣帕和里面的油纸包,露出雪白细腻的盐。
沈逾白笑道:“好盐,好绣工,只是空了些,不如再提句诗。”
徐直拱手:“此事便要劳烦逾白兄了。”
沈逾白拒绝道:“此诗会随着通府官盐传遍整个大越,还是徐兄题诗为好。”
谁题诗,往后这官盐就会和谁牢牢绑在一起,也可说是一大功绩。
沈逾白此举,就是将公盐的功劳让给徐直。
此乃大恩。
徐直拱手,郑重道:“多谢逾白兄,我就承了你这份情。”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沈逾白是这般说,然徐直并不能这般想。官场之上多的是抢功,让功之事只有生死相交方有可能。
只是感谢的话多说无益,倒不如埋在心中,往后互相扶持。
官盐在五月底就运往京城售卖。
才进京,就往宫里和各家都送了一包去。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吃过好盐,又如何愿意再去吃那又苦又涩的粗盐?
便是一包盐要二两银子,京城各家也是抢着买。
头一批盐并不多,没两日就被一抢而空,各家管事只得蹲守。
要盐的信就如长了翅膀般往通府飞。
得知第一批盐全部卖空,并赚了二千两银子,徐直立刻又招了不少女工和灶户,日夜赶工。
不仅工钱及时给,还有个大福利——凡是女工,都可送一名孩童入府城的学院读书,每年束脩只需一两银子。
得知这一消息,百姓们眼都红了。
孩子读书,就有可能改换门庭。
一时间,那些没报上名的人家拍断大腿。
女工们每个月的工钱比得上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