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召沈逾白的内侍得了何德全的指示,在路上将事与沈逾白提了提。
在众多大臣的注视下进入大殿叩拜天子时,沈逾白很是从容。
三年不见,天元帝一瞧见他,就仿若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往国库搬,转而又仿若闻到那勾人的香味,将他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天元帝朗声道:“沈爱卿平身。”
沈逾白恭敬谢恩,垂手站在殿中。
天元帝仔细打量了片刻,方才道:“那通府竟如此养人,沈六元去了不过三年,身子养得大好了。”
三年未见,沈逾白从少年长成了青年,变化实在大。
也不知他每日吃的什么好东西。
再想想自己每天的吃食,天元帝就觉得自己这三年定然是瘦了许多。
沈逾白恭敬道:“臣日日感念陛下,甚至为臣子需得有一副好身子方可为君分忧,方才炼得身子越发康健。”
百官:“……”
于达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转瞬便是在心底冷哼,好个会溜须拍马的沈六元,简直毫无文人风骨!
真想叫那些唯沈六元马首是瞻的清高读书人们来瞧瞧此情此景。
可惜,这实在是不能的。
天元帝笑了:“你倒是说说在通府如何为朕分忧?”
这就是要沈逾白述职了。
官员们一个个目露凶光,就等着沈六元开口。
述职多半要夸大自己的功绩,今日他们必要好生挑刺,磨灭沈六元的政绩。
他们准备已久,为的就是今日。
大殿内气氛凝滞。
褚茂业为沈逾白捏了一把冷汗。
今日这述职怕是难熬了。
察觉到四周的敌意,沈逾白倒是有些惊讶。
李庆芳在朝时,于达只得自保。
如今于达升任首辅,在朝势力竟已大到这般境地。
沈逾白垂眸朗声道:“陛下,臣不敢自吹自擂,功绩如何,自有万民写就,臣献上万民书,请陛下阅览!”
沈逾白掏出万民书,高举过头顶。
朝中众官员惊得已掩饰不了神情。
竟是万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