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手掌看过去,却见余成望微微摇头,又隐晦地使了一个眼色。他面容铁青,牙关紧咬,可见正极力按捺着发怒的冲动。
方氏越来越猖狂,再这样下去,宁远侯府乃至于整个余氏宗族都会被她奴役,成为她的附庸。
她必须死!
镯子派不上用场,那就再想别的办法,但绝对不能让她察觉到自己等人能听见她的心声。
届时,她有意控制心中所想,对付她将变成难如登天的事!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翰儿的头发全都找出来毁掉!绝对不能让方氏算出翰儿的下落!翰儿是侯府唯一的希望!
见妻子还在发呆,余成望又使了一个眼色。
苗萍翠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方众妙,开始嚎啕大哭。
方众妙轻轻拍抚着苗萍翠的脊背,温柔低缓地说着安慰的话。她对待朋友很有耐心,对待敌人更是如此。
看见妻子将方众妙拖住,余成望转身便走。
黛石察觉有异,想追出去,瞥见桌上的剧毒玉镯,又不得不收住脚步。这院子里全都是苗萍翠的人,而苗萍翠又对小姐起了杀心。在她离开的一时半刻里,小姐若出了什么事,她万死难辞其咎!
暗暗咬了咬牙,黛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余成望快步离开。
只是片刻功夫,外面就亮起火光,不断有人高喊:“走水了!走水了!小侯爷的院子烧起来了!”
“什么?”苗萍翠立刻推开方众妙,不敢置信地朝外看去。
她心中绞痛,正待狠狠发作,转瞬之间却又想明白,这必然是丈夫的手笔。翰儿成日里在他那院子中活动,脱落的头发隐藏在每一个角落。
把所有头发都找出来是不可能的,哪怕其中有一根被方氏拿到手,后果都不堪设想!
为保万无一失,侯爷只能把翰儿的院子全部烧毁。
方氏你个贱人!你竟把我宁远侯府逼迫到了放火烧家的地步!来日我一定要你死!
苗萍翠已把方众妙恨入骨髓,面上却一丝也不敢表露。她挣扎着爬起,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走到院外,看着不远处冲天的火光,终是抑制不住地吐出一口浓血。
翰儿的东西全都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