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看着两扇府门,绝望焦躁的心慢慢归于平静。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两万将士终于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只是大长公主让他多等一天,那便等一等又何妨。他倒要看看大长公主请来的白术神医有多大能耐。
“钱先生,在下先走一步,您家在何处?在下顺路给您家里人送个口信,让他们过来帮您一起收尸。”
将军低声询问。
钱同山满脸苦涩,摇头道:“我家中只有一位年近古稀的老母亲。她年纪大,受不住这种刺激,还是不用叫她了。谢谢您。”
将军面露恻然,拍拍钱同山的肩膀,率先离开。
钱同山跑下楼的时候看见左相家的千金纪念晴也站在茶馆门口。她想走,又怕弄脏绣鞋和裙摆,正与店家商量如何用清水洗出一条干净的路。
钱同山越过几人走向躺在街边的钱渲。
那人的脖子被咬断,脸被啃得血肉模糊,肚子破开,里面没有五脏六腑。
还魂借气命格必须先把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境地才能换取大富大贵。钱同山早就料到钱渲会有这一天。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他蹲下身,呢喃道:“谢谢你换走了我儿的命格。轮回的时候,你就安心投个畜生道吧,我儿会连同你这一份,好好活下去的。”
他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不断有死者家属跪地痛哭。
有人想去敲宁远侯府的大门,讨个说法,看见摆放在门口的两个巨大黑棺,又都退避三舍。
“讨说法?你们找错门了。”钱同山喃喃自语的站起身,朝茶馆里的店小二招招手,给对方一两银子,让他去雇一辆牛车和两个力夫过来。
与此同时,宁远侯府内。
方众妙给林子雨灌下一碗续命汤,又叫余双霜拿来一面铜镜。
她冷淡地说道:“郭小姐,你先照照镜子。”
郭书瑜坐在椅子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木愣愣地接过铜镜,双眼没有焦距地往里看。
余氏全族穿着白色丧服,整整齐齐站在院子外面等待。少夫人不让他们走,他们半步也不敢离开。
厅堂里传出一声惨叫,随后是铜镜落地的闷响。
郭书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