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闭上眼,泪水打湿睫毛。

    沈卉静悄悄走上前,询问白术:“白神医,您给殿下一个准话,小郡王还有救吗?”

    之前几个太医来过,说无救。沈卉自己也是大夫,她知道这种伤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但她无法放弃。这是她的骨肉啊!

    白辛夷低下头不敢说话。

    白术捋捋胡须,叹息道:“老朽无能为力。这样的伤,顶多拖个十天半月。”

    沈卉强硬地说道:“能拖十天半月,就能拖十个月八个月!无论多稀有,多名贵的药材,殿下都能给您弄过来。您尽管开药,帮小郡王吊住一口气,只要人活着,伤口就一定能痊愈!小郡王的命格不一般,他很顽强!”

    沈卉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盘。她自己的儿子,却让大长公主倾尽所有去救,她只需费几句口舌而已。

    大长公主恶心得够呛,同时,眼里还飞快闪过一丝精光。命格不一般?这话什么意思?

    被方众妙狠狠教训过一顿之后,大长公主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已经从全盘否定变成了敏感多思。她暗暗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平骏达走进屋内,诡异阴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平乐璋、沈卉和平远洲三人。

    白术指指平乐璋破开的肚皮,说道:“这样的伤怎么愈合?况且那些野狗是从乱葬岗跑过来的,大多得了疯狗病。就算伤好了,小郡王也会患上恐水症,照样是死!”

    沈卉尖声嘶喊:“闭嘴!我不准你说死字!乐璋一定能活下来!”

    她的真情流露令大长公主侧目,随后,大长公主不断在心里嘲笑自己。这么明显的一对母子,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乔微雨坐在一旁的椅子里,神色十分平静。大长公主已经获悉真相,她等着大长公主发威就好。

    但她没想到,大长公主不曾翻脸,驸马爷反而冷冷开口:“既然救不活,何必拖着。白老,您熬一碗毒药把小郡王送走吧。我不想他受罪。”

    白术和白辛夷目瞪口呆地看向平骏达。是他们听错了吗?这话是一位父亲说的?

    大长公主猛然转头看向驸马。

    平骏达十分平静地回视她,眼里有着千言万语。

    华阳,你以为平乐璋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