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舒之所以要处理伤口,她是希望这家伙早点好起来,前往岭南的路还远着。

    在照顾伤患和照顾傻子之间,她觉得还是后者轻松一些。

    趁着裴渊临闭眼的时候,元舒给他伤口周围打了局部麻醉,这点痛感,直接被裴渊临忽视。

    中途,他悄悄睁开眼睛,发现元舒用他没见过的工具给他缝肚皮,之后又用纸和布一样的东西给他贴好。

    “好了,侧躺。”

    裴渊临沉默着侧躺。

    后背都是紧实的肌肉,不好缝合,但恢复得不错。

    元舒便只是撒了止血药粉,贴上无菌贴,最后才拿着纱布将伤口缠绕。

    因为要绕到前方,她的手臂不可控地穿过裴渊临的胳膊,就像是搂着他一样。

    这角度,总让她想起那一晚,她一会儿搂着某人的腰,一会儿扶着肩膀搂脖子。

    不是,那晚不是中料了吗,怎么现在细节这么清楚!

    “咳咳好了,我累了,要休息了。”

    裴渊临看到她羞涩的表情,目光很温柔,“嗯,娘子辛苦了。”

    羞涩是有,但元舒更困。

    她蹬掉鞋子,躺在了床榻的外侧,睡着之前还给他们俩盖上被子。

    对元舒来说,他们俩又不是没有盖过一床被子,羞耻是什么,反正都做过了。

    现在是流放的路上,矫情只会委屈自己,再者,他们二人现在是夫妻,不躺一块才奇怪。

    “别说话,小花猫睡觉静悄悄。”

    听着这哄小孩的语气,裴渊临哭笑不得,她真是把自己当小孩子了。

    元舒睡着后,裴渊临还清醒,他的头时不时还疼,再有就是伤口。

    但不知道是不是那两颗药的缘故,疼痛缓解了许多,就是脑袋昏昏沉沉的。

    该不会,明日一早醒来,他又傻了吧?

    裴渊临有些懊恼和纠结,抬起手臂,轻轻的拥着元舒,他手腕用不了力,但抬手还是可以的。

    带着纠结的情绪,他渐渐进入梦乡。

    半夜,纪婉晴睡醒,蹑手蹑脚起来,看着自家儿子微微搭在元舒腰上的手,唇角上扬。

    儿媳不嫌弃她的傻儿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