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陷在温暖的银狐皮大氅中,两弯柳叶眉微蹙,低低呼冷。
“风都灌进来了,好冷”
邹氏听着心疼不已:“女公子再等等,我解决了这贱人就来。”
她转头,眼神恨不得将卿云生吞活剥:“沈家养你多年,你却自私自利不知感恩,是要看着女公子跟你一起送命吗?”
卿云冷笑反驳:“沈家给你的赏赐也不少,这恩还是你去报吧!”
她找准时机,单手反扣住邹氏的腕,再一脚狠狠踹向邹氏的老腿,借力往车上一跃,倚着车身站稳。
邹氏膝盖钝痛,身子直直往前坠,她慌乱惊叫:“啊——”
情急之下她抓住车辕子,但一条腿险被卷进车轮里,腿根撞在车身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快停车,我的腿哟!”
车夫面色犹疑,想要勒马停车。
“不能停!”卿云制止车夫。
邹氏闻言又惊又怒:“贱人,你想害死我吗?”
卿云居高临下,浑身透着幽冷气息:“一旦停车被贼寇追上,便是死路一条,死她一个换你我活命,怎么选不是很明显吗?”
邹氏瞪大眼珠,不可置信:“你你,你太狠心了!”
狠心?
她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沈穗听到外头的动静,探出头来,故作惊讶:“诶呀——卿云你太糊涂了,邹媪纵使再不对,也是你的亲生母亲啊,你怎能行此悖逆之举?”
她似受了莫大的惊吓,眼含秋水,声音带着哭腔。
“你听到没!女公子都发话了,还不快把你老娘我拉上去!”
邹氏恶狠狠地剜了卿云一眼:都是这个贱人,害得她们母女不能相认,穗儿只将她这个亲娘当仆妇看待。
卿云面无血色,湿冷的鬓发贴着面颊,眸色冷极了:方才邹氏要狠心弃“女”的时候,也没见沈穗出来阻拦。
“卿云,父母之恩大过天,大事面前你就先别置气了,快将邹媪拉上来吧。”
沈穗语气里哄着,但眼中已经闪过不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