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归来,神色宽慰,随即又被忧虑取代。
“宫中之事如何?外面都传疯了,说是陛下属意穗儿为皇后。”
她轻移莲步,上前握住王胥的手,心不禁揪紧:“陛下对穗儿,究竟是何意?”
沈菁嫁入琅琊王氏二十余载,又是丞相府的主母,通身贵气,素日里端庄娴雅,只有在问及沈穗这个侄女时,才少见地露出慌乱神情。
王胥安抚道:“母亲放心,陛下感念穗儿救驾有功,欲召她入宫伴驾,父亲还在宫中商议朝政,我先行回到家中,就是要向母亲禀明此事。”
沈菁却不觉得欣喜,更担心沈穗的安危:“宫中刚出了大事,穗儿若是入宫,我怕她适应不了”
“母亲多虑了。”王胥提起沈穗之时,就没有不喜之处。
“穗儿聪明机警,又常怀善心,有此救驾之功,必会被陛下捧在心上。况且她背后有我琅琊王氏在,谁敢在宫中欺辱她?便是陛下,也不能辱了她。”
王胥说话间锋芒毕露,沈菁提醒道:“胥儿,慎言。”
“母亲,明日上朝,陛下要召见众臣论功行赏,父亲之意是在朝堂上为穗儿请功,陛下倚重我琅琊王氏,皇后之位非穗儿莫属!”
在王胥眼中,他的妹妹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必须得是天下女子中最尊贵的存在。
沈菁缓缓颔首:“你既回来了,也该去看看妻女,阿宓平日打理府中之事,也常牵挂你,快去吧。”
提起妻子谢宓,王胥神色很是平淡,例行公事般道:“母亲放心,我这就去。”
他起身离开,沈菁站起身在厅堂中缓缓踱步,目光穿过雕花窗棂,望向院外阴沉的天空。
她长长叹气,不免忧虑:“穗儿与我有缘,因此我多偏爱她一些,本想接她入京留在身边疼爱,却不想时机不对,反倒害她在外面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