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招呼着身后的儿子:“大壮,快来给你奶磕头。”
我堂哥大名叫苏天杰,小名叫大壮,他小时候身子弱,瘦的跟个黄豆芽似的,伯母就给他起名大壮,果真是人如其名,长得高高壮壮。
听到他父亲的呼喊,堂哥蛮不情愿地跪在了他身边,跟着装模作样的磕了几个。
所有人都盯着这奇葩的两父子,只有我,扭过头,盯着那站在原地的大伯母。
大伯母像个木头似的杵在门口,双手笔直贴着膝盖下垂,一颗脑袋耷拉着,脚后跟一颠一颠的,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念着什么。
见势不对,我正打算上前,突然,大伯母那阴恻恻的眼睛便朝我袭来,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正一头雾水,大伯母就蜷着手指堵在嘴上咳了几声,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这姿势,这咳痰的声音,简直跟我奶奶一模一样。
我整个人都震惊了,石化般伫在原地,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伯母,想要努力地分辨她是不是装的。
“咳咳咳……”大伯母又咳了几声,张口就叫出了大伯的小名:“狗儿。”
沧桑的嗓音,不急不缓的语调,不是奶奶还能是谁?
我激动得眼泪直流,英姑诚不欺我,奶奶果然回来了。
但她的魂儿不在牌位里,却附在了大伯母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