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似乎忘了……”

    他尊贵的身躯在床边坐下,立体而惊为天人的面容间,浮起心疼,宠溺。

    他的大手将她微微凌乱的发丝抚至耳后,他凝视她、提醒她:

    “这个世间,你在意的人,没有任何一人希望你成为工具。”

    陈玉皎眼前是赢厉那宽阔如山的身躯,耳边是他浑厚有力的磁性嗓音萦绕。

    是啊,她在意的人,祖父,祖母,父亲,朋友,赢菱……

    现在她在意的人,都是在意她的人。

    他们的确不希望,她为了大局,将生孩子当做一种任务……

    曾经她是因为爱,愿意去做一切。

    现在,她因为清醒,理智。

    人的成长,好像就在岁月里,不知不觉活成自己小时候最反感的样子。

    “你该好好睡一觉了。”

    赢厉又一次将她放倒在床上,为她将被子掖得极好。

    他的身躯就坐在床边,周身的威严、尊贵的压迫感尽数收拢,只剩下一种温和。

    陈玉皎想和他继续谈,但看着赢厉那双深邃逼人、又不容拒绝的双眸,只能乖乖闭上眼睛。

    她的确该好好想一想,认真思索一番。

    赢厉就坐在床边,静静陪着她,守着她。

    直到她的气息越发趋于平和,他依旧未走,眸中的深情反而愈加缱绻,凝重。

    陈玉皎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

    龙寝宫里没有赢厉的身影。

    她起床,在春鹭夏蝉的服侍下洗漱梳妆。

    夏蝉欣喜地说:“元韩国投诚了!一大早君上就去处理国事。”

    “据说韩帝和明琅太子携元韩文武百官,齐齐出城,亲自奉上国之玉玺!”

    陈玉皎敛眸,这一切在她的意料之中。

    五国不再助元韩,赢舟必须尽快离开华秦,前往盛赵国,没有办法再救元韩。

    元韩国库空虚,无粮草兵器,只有投降一条路,才能避免无畏的鲜血牺牲、生灵涂炭。

    华秦536年,秋,元韩灭!

    陈玉皎去了龙台后殿。

    后殿正中央,那栩栩如生的巨型沙盘前,有黑御卫正在将华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