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皎鼻息间尽是浓郁的血腥味,脖颈处也传来疼痛。
她在盛纣身上感觉到了杀意,一股地府般的杀意。
她保持冷静,从齿缝间挤出话:
“不是所有人都想你死,有人……咳咳……有人也想你活。”
“阿燃……你的阿燃,想让你活……”
她也是今日听黄泰提起那些话,根据火情,推测出的一切。
盛纣腰间一直挂着个兽骨雕刻的骷髅形状玉佩,上面也有一个隐秘的甲骨文、“燃”字。
仅仅只是片刻,“阿燃”二字传入盛纣耳膜里时,盛纣扼住她脖颈的大手总算松了些许。
阿燃……
那个满脸笑意、意气风发的少年……
那个总是带他策马、翻墙出宫的少年……
那个教他笑、教他乐的少年……
陈玉皎见有了缓和,一边不着痕迹地、悄无声息地去医药箱里的银针,一边对他言:
“阿燃不想看到你变成这副模样。”
“阿燃到死……也想让你别看、别哭对不对?”
一个能让人一直记挂的人,怎么可能也是个无情冷血的人呢?
不用想,她也可以想到那个少年,定然是会说:
“盛纣,不是太子就该天天板着脸的,你可以做个人人称道的明君……”
陈玉皎的手边悄无声息一点点接近银针,边揣测着盛纣的心思,诱导安抚他:
“盛纣……阿燃没错,他教你的也没错,他不希望你变成今日这副模样……
兴许,是你一直活错了……你兴许……可以尝试着活成阿燃想看到的模样……”
盛纣的眸子忽而又是一片猩红,他的大手紧紧扼住陈玉皎的脖颈,暴戾地盯着她吼:
“阿燃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
阿燃死了!和他童年的唯一一丝欢乐,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不……若他看不到,你又为何要拿兽骨一直戴在身上?”陈玉皎直视他问,还言:
“那不是兽骨,那是你偷偷捡的、用阿燃的骨头雕刻的兽骨对不对?
所有人皆以为你凶残无情,其实你一直将阿燃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