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宜的魏玄,手中的竹简忽而一放,起身大步离开。

    那狭窄的杂役房内。

    赢菱的确伤势感染了。

    那日她全身多处受伤,还光着脚走,导致寒气入体。

    后来搬来杂役房后,从没有换过药,也没有出去呼吸过新鲜空气。

    她像是行尸走肉般,自责又痛苦地思索着一切。

    魏玄进来时,就闻到空气里有浓浓的药味。

    躺在床上那个女子,短短几天,销售了很多。

    甚至她虚弱睁开的眼睛里,也没有了之前的傲然与光。

    就像是一只曾经翱翔九天的凤凰,忽而奄奄一息。

    魏玄的心脏,忽而不受自控地紧了紧。

    军医恭敬地低声禀告:“太子妃似是太过悲恸与痛苦,损耗了心神……”

    魏玄的耳边,又回荡起赢菱那夜痛苦的声音:

    “魏玄……你可知道,我从未被人如此坚定地选择过!”

    “魏玄,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打破我们默认的关系!”

    “看到我现在这个模样,你满意了吗?你开心了吗?”

    他走至床边,尊贵的身躯竟亲自在床边坐了下来。

    拿过锦帕,为她擦拭苍白虚弱的面容。

    本来昏睡的赢菱,忽而警惕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是魏玄时,她眸底似有片刻的触动,但仅仅片刻,又恢复冷寂。

    她说:“魏玄,你不该来。你出去!”

    魏玄的身躯不动如山,没说话,也没走。

    赢菱冰冷的手,忽而攥住他为她擦拭虚汗的手腕。

    那双一向傲然明亮的眸子,此刻只有无尽的痛苦地凝视着他:

    “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你可清楚,我们是敌人,是从诞生那一刻起,就命中注定的宿敌!”

    所以,她自己愿意搬来这儿,就是为了逃避,为了拉远和他的距离。

    她不想再越陷越深了。

    他们都不该再陷进去。

    可魏玄的大手却拿开她的手腕,将她冷得浸骨的手放入被褥里。

    “的确是敌人,但待了那么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