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菱避开他落来的大手,转过身不再看他半眼。
昔日见了他就眉飞色舞、怼来怼去的傲气少女,所有背影里只有无奈、痛楚、悲痛。
赢菱甚至还吩咐:“终叛,送太子出去!”
终叛也自然明白那些道理,最不希望自家主子为情所困,坏了大局。
他上前道:“太子,该走了。”
魏玄的身影到底是从那杂役小屋走了出来。
他绝美诡谲的面容间,覆盖着一层从未有过的凝重。
只是习惯性地摩挲着那腰间血玉时,魏玄的目光又渐渐平静下来。
当初母亲亲自捅了一刀,血染玉佩。
后来常伴、常乐让他落入钉房,全身千疮百孔,玉佩也浸泡在血里。
血佩生的那一日,就是在提醒着他,一切皆不可信。
魏玄不染而朱的薄唇,勾起一抹讥诮。
“活不过明日么?”
欲擒故纵?
对,一切不过是那女人的苦肉计,以退为进,花言巧语。
“盯紧她,勿让她真死了就行。”
扬出冷漠的命令,他迈步离开。
只是在走出很远后,他的耳边还是控制不住回荡起赢菱说的那些话。
结局……
他和她的结局……
可笑,他想这些做什么。
赢菱只是一个细作。
他离开的身影间,再也没有那女子跟随。
长天冷月下,整个军营寂静无声,安静得可怕,毫无一丝生气。
当晚。
赢菱一直陷入重度昏迷、梦魇,高烧不退。
之前被调来的婢女一直照顾着她,军医也不敢真让她死,用尽了一切珍贵的药材,还在嘀咕着:
“太子妃,您就撑过来吧!您真死了,太子不得扒了我的皮、将我大卸八块啊!”
他作为七十古来稀的老者,看得出来自家太子的心思。
赢菱死,他的结局只有一个:陪葬。
他又医术高,知晓心病还须心药医的道理,一直在床边念叨:
“太子未必是不喜欢您,只是当年被其母亲影响过甚。”